带有一种洞彻生存法则的明悟,没有愤怒,不平,只有极度的冷静。
叶蛮却从这句话中,解开了心头的疑惑,“你已经是剑师了,而且还比他们强。”
“不错,你不在的这些天,发生了许多事情。”
武牧没有否认,却是没打算细说,“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们不需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我们先去采药,为你娘治病。然后喝酒,聊天,谈论修行,你可知道这些天,我想死你了。”
看着武牧火辣辣的眼神,靠近的身体,叶蛮打了一个寒颤,后退了两步,“我又不是村头好看的小寡妇,你想我干嘛?”
“哈哈哈……”
武牧捧腹大笑,拉住了叶蛮,认真道,“在我眼中,你就比小寡妇好看。”
天下之大,小寡妇何其之多,兄弟又能有几个!
叶蛮无语。
纯阳丹的方子,需要的草药,武牧带回来的兽皮包袱里有一些,其他的需要重新采集。
叶蛮五大绝技中,便有采药一项,他十分熟悉各类药材的生长环境,地点。
再配合武牧一变剑宗的精神力引导,不多久便能找到了一株年份不差的草药。
不过半天时间,两人便收集到了三种主药,二十种辅药。
叶蛮七日归家,他娘总算松了口气,又见家里来了客人,更是十分高兴。
两人先为她检查一番身体,随后认真,仔细的衡量着各种年份药材的分量,按照纯阳丹的方子配置。
不多久,第一幅药熬好。
看着叶蛮母亲喝药睡下,一个时辰后脸色红润一些,两人都是松了口气。
一个大树,铁炉旁,两个少年架起篝火,烤着半只黄羊,一人抱着一个酒坛。
羊油滴在火上,发出滋啦啦的声响,熟悉的香味,散入空气之中。
武牧深吸一口,一脸回味。
叶蛮光着膀子,一手托着酒坛,打着酒嗝脸色微红,口中瓮声瓮气嚷着,“武牧,东山有只羊啊,西山有只羊啊,咱们部落一共有几只羊?”
想起了元矿,武牧会心一笑,灌下一口酒,“两只。”
咕噜噜灌下一口酒,叶蛮捧腹大笑,带着一种纯真的狡诈,“哈哈哈,你错了,咱们部落根本没养羊,你又输了,又该你喝了。”
答案武牧早已知道,不过他亦如那些年一样,“叶蛮,你又耍赖……”
古老原始的行酒令,带起阵阵欢声笑语,偶尔有些不依不挠的争执。
漆黑寂寞的夜,两个少年快乐的声音,飘荡向远处。
有欢乐,便有悲伤。
绝剑部落北部二十里外,有座小山坳,前案山后靠山,左青龙右白虎,中有明堂水流曲折。
曾有地师说,这是风水宝地之像,以之为墓可藏风聚气,福运连绵。
如今,这处风水宝地,即将葬下一具尸体,马长风。
白面无须身材微胖的四祭祀马元神色肃穆,身后站着白布麻衣腰间插着一柄折扇的郝大山。
两人左边,一个能睡两三人的大号棺材,一个刚挖的方形大坑。
四祭祀马元双手背负身后,脸色无喜无悲,只是声音有些尖锐,“长风临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出门七日,去办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归来之后,没想到侄子,徒弟死了,而且死于同一人之手。徒儿死了,倒无甚,再收一些便是。
但马长风却是马家他这一支最后一条血脉,如今已死,他这一脉注定绝后了。
他此刻虽面色平静,心头却如一座烈焰冲天的火山,燃起无尽的怒意。
“有,三句。”
想起马长风临死前的三句话,郝大山低头抱拳,恭敬道,“第一句,师兄,让阿爹替我报仇。”
阿爹是马长风对马元的称呼,郝大山自是清楚。
双颊一阵抽动,马元冷声道,“第二句?”
微微松了口气,郝大山平静道,“告诉阿爹,不要让小花跟了别人,给老子带绿帽子。”
“长风,你放心,这个阿爹一定做到。”闭目一叹,马元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第三句。”
“早知道,老子就该提前杀了那个小杂种……”
复述完自己仔细加工的三句话,郝大山一脸悲恸,噗通一声跪下,“徒儿无能,实在没想到师弟会输,一时大意,害师弟送了性命,还请师父责罚。”
“这怎么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