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南部的一栋木屋,马长风盘坐在竹塌上,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凶光四溢。
刚刚软磨硬泡,求二祭祀替自己医治好了肋骨,脏腑,经脉伤势,正待休养一日恢复实力,明天再寻武牧打回面子。
今日败在武牧手中被其追的狼狈逃窜,已被他视为奇耻大辱。
整个绝剑部落,除了他打人,何人敢打过他。
更何况武牧差他两个境界,自己还出手在先,只是当时没想到那小杂种竟敢还手。
“若不是一时大意,被这那小杂种偷袭,老子今天怎会丢了那么大的面子。”
“还有温良那只老狗,竟然敢对小爷出手,等到小爷九品剑师后,自然让你好看。”
马长风正自愤愤不平,忽然听到树下有人呼唤,立刻起身窜出屋外。
一见来人面色慌张,立刻喝道,“怎么?难道韩白敢不听老子的话,让那小杂种领了功法?”
那人正是为他传信,又被三长老抓住,恐吓之下,道出了实情的跑腿剑奴。
“不是。”
跑腿的剑奴战战兢兢,结结巴巴道,“韩……韩白师兄,死……死了。”
“死了?”
双眼一瞪,马长风先是不敢相信,接着像是明白过来,厉声道,“是不是姓武的小杂种下的手?”
跑腿剑奴颤抖的点了点头。
紧咬牙关,胸膛剧烈起伏,马长风怒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老老实实,一点一滴的给老子说清楚,不然有你好看。”
这跑腿剑奴虽然胆怯,说话磕磕巴巴,但头脑还算清醒,片刻间就将前后事情,讲了一遍。
“韩白真是废物,将我阿爹的脸都丢尽了,一个二品剑师,竟被一品剑师所杀。”
狠狠咒骂一番,浑然忘记自己三品剑师也被武牧踏在脚下。
马长风猛然撕下衣袖,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几道印子,反手甩给那剑奴道,“告诉姓武的小杂种,他若有种,便接了老子的战书。若是没种敢不接,老子立刻打上门去。”
血迹斑斑的袖袍飘然落地,跑腿剑奴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拾起,朝马长风行了一礼,小跑离去。
离开藏经阁,武牧径直向部落的饲养区行去。
昨日之前,作为剑奴,他做了这份生产六年,每日割上十捆草料,剁碎了喂养五十八头剑猪。
如今,已成剑师,领了每月上缴五头低阶剑兽的任务,已不需要再做这种基础的生产劳动。
只是,他要来此见一个人,一个肝胆相照,同生共死的兄弟。
复生以来,在绝剑部落,他只牵挂两人,一个是小姨,第二个便是叶蛮。
叶蛮是武牧生产劳动的好搭档,两人一起喂养剑猪六年,至今只算上有些交情。
叶蛮这人,既不英俊也不聪明,性格懦弱多与勇敢,为人小气,斤斤计较,与豪爽大方无缘。
人性的闪光点,乍一看,几乎与他绝缘。
你若与他相处一日,至少能发现他十种以上缺点,若想挖掘一些优点,千难万难。
自六岁搭档到十四岁,武牧若是想请他帮半天的功,最后总被他唠唠叨叨的磨回一天的回报。
这也造成了两人相认识八年,却未到相交。
若不是因为未来记忆,复生之后武牧几乎不会见他。不过,最后终究是成了生死与共的兄弟。
来到饲养区,走到喂养剑猪的区域,武牧远远看见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手持一柄铁剑,舞的呼呼生风,剑气纵横。
武牧走上前去,精神力一番搜索,等那小男孩停了下来,开口道,“叶蛮呢?”
“他娘病了,去山里采药了,要好几天呢。”
抬头瞄了武牧一眼,举起手铁剑,小男孩头自得道,“他请我来帮他顶几天功,送了这把铁剑给我。”
铁剑黝黑,样式古朴,外形粗糙,却是叶蛮亲手打造。
一向是他极为珍惜的宝贝,以往只肯让武牧摸上一下,今日竟舍得送人了。
武牧微微愣神转身离去,听见身后剑啸声重新响起,不由停下脚步,看着小男孩道,“你是青木剑种,木性坚韧,刚柔并济。这把铁剑阳刚有余,韧性不足,你若想早点凝结一丈剑气,需寻一柄软剑或用柳枝练剑。等到再练出这种声音,便是你成为一品剑师之时。”
铁剑一顿,小男孩撅起嘴巴,心里嘀咕道,“你一个天生剑奴,连我也不一定打得过,还来指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