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贺礼,不成敬意。”鲁路修示意朱雀献上贺礼。
朱雀将带来的奢华礼盒jiāo到内侍的手中,随后退回到鲁路修身后,偷偷朝投来视线的鲁路修微笑了一下。鲁路修装作没有看见,垂下头掩饰地轻咳了一声,同其他宾客一样退到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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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寿宴在歌舞和说笑声中进行着。
享用着jīng致丰盛的美食,被延请出席的各国王公贵族们将这场寿宴作为了一个绝佳的社jiāo场,没有人想要错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除了鲁路修。
无聊地用三两句打发了前来攀亲道故的陌生人,鲁路修将视线转向了上座。与其关心那些当知道自己早已失势边作鸟shòu状的趋炎附势之辈,他更愿意将心思放在他接下来的目标之上。
皇座上银发的少女仿佛不知道这场寿宴是为她而设,战战兢兢地将视线投向身旁的臣子。而那几个脸上画着奇怪的妆容,声音尖细的大宦官正与一个传教士摸样的高鼻子男人谈笑甚欢。他们明天一早还要为天子举行入教仪式,为一己私欲继续摆弄那个本就是傀儡的少女。
——人类果然是那么的丑恶。
嗤笑一声,鲁路修从大宦官那里收回视线,正好看见朱雀向着每一个同他对上目光的宾客露出灿烂微笑。一阵头痛,鲁路修快步走到朱雀身边,伸手扯住对方的衣袖,把他拖到没有人注意的角落,低声警告道:“别再那里傻笑了,时间差不多了。”
像是在应证鲁路修的所言,会场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一股气làng霎时chuī熄了照明的烛火,宴会陷入了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嘈杂的询问声夹杂着尖锐的惊叫此起彼伏,恐慌的情绪在宾客里蔓延,偌大的会场里场面几乎失控。幸好烛火很快就重新被点亮,橘huáng的烛光幽幽地重新照亮会场,让人们得以看见会场角落里的一片láng藉:原本的酒席只剩下散布在地上的佳肴美酒的残骸,摆放餐具的长桌四分五裂,白色的桌布上满是焦黑的印记。这些惨状告诉他们方才的变故源于一场爆炸。
正当参加这场盛宴的各国贵宾纷纷面色煞白地瞪着爆炸后的惨状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在惊魂未定的人群里又激起一阵波làng。
“不好了,天子大人不见了!”
Act 19
“赵皓大人,掳走天子大人的歹徒逃入了皇陵,属下已命人将其包围。但是歹徒自称已在皇陵内布下魔法阵,如果不答应她的要求就要引动魔法阵与天子大人同归于尽。”
听完黎星刻的汇报,大宦官拍案而起,“对方只有一个人,你们是怎么让她逃进皇陵的!”
黎星刻埋着头,一言不发地承受着大宦官的怒火。
“她提出的要求是什么?”
“这……”黎星刻飞快地抬头瞥了大宦官一眼,欲言又止地再次低垂下头。
大宦官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挑起眉不悦地睨着长发武官,“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对方说‘除非jiāo出大宦官的项上人头,否则就要与天子共赴huáng泉’。”
大宦官闻言脸色涨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怒火让他的话哽在喉头,“这……这真是欺人太甚!大胆狂徒居然如此口出狂言!”
“赵皓大人,现在该如何应对,请您示下。”黎星刻向愤怒的大宦官询问。
大宦官不假思索地答道:“这还用说?把那个大胆狂徒拿下!”
黎星刻面露犹疑,沉声反问:“但是天子还在她的手上。大人,您是要弃天子于不顾吗?”
“这……”大宦官们的脸色突然变得僵硬起来,对视着jiāo换了几个狡猾的眼神,“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先安排宾客们回下榻之处休息,我们再做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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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那个方法真的能成吗?”
“当然,那人是潜入好手,保准万无一失。”
就在这时,“嘭”一声巨响惊起了昏暗的屋内窃窃私语的大宦官们。厚重的红木大门整个倾倒在了青石地面上,身着白色礼服的骑士踩着门板跨进房中,抬手将一个已经晕厥的黑衣男子扔到了大宦官们的脚下。而另一名身着黑色华服的俊俏少年挂着冰冷的微笑,绕过白衣少年慢慢地踱进了房中。
“你们……你们是布里塔尼亚的……”大宦官们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向门口扭过头,片刻后才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