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走过去,手放在他额头上,温度很烫,显然烧得不轻。
“药在哪里?”她转头问张管家。
“我马上去拿。”
五分钟后,张管家折身返回房间,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还有几包药粉,全部递到南桥手上。
撩起衣袖,南桥使出力气,将郁岑然的身体拖到枕头边,拖开抽屉柜拿出温度计:“三十九度,高烧。”
张管家很着急,摩挲手掌急得冷汗直冒,听到南桥吩咐去准备冷水和毛巾,连忙应下来,很快就将东西送到房间,一抬头,看到南桥在给郁岑然脱衣服:“少夫人,我来吧……”
南桥的手在解最后一个扣子:“不用。”
南桥动作熟练,手脚利落,小时候经常要照顾自己,这种事情对南桥来说不过轻车熟路,况且她也不是第一次:“这里我来照顾,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好吧。”
南桥把温度计打开,放到郁岑然嘴里,过了一会儿拿出来一看,依然是高烧不退,她有点气恼,拿过冷水拧毛巾,给他擦脸和脖子。
正擦拭着,手腕被轻轻握住,传来一阵滚烫的温度,郁岑然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一双眸子深深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你回来了。”
南桥皱眉,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疯了,发烧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
郁岑然薄唇稍勾,轻快:“我在等你。”
不理他,手执起匙羹,将药粉混合温水搅拌在一起,递到郁岑然的嘴边,看着他喝下:“如果我真的不回来呢?”
目光落在南桥脸上,看到她眉间的褶皱,郁岑然用手掌轻轻抚上,抹平:“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所以,我等你……”
不管做错什么事情,始终是夫妻,是心尖的爱人,南桥垂落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松动,拧眉,却是撇过头。
郁岑然不放弃,探手碰碰南桥的肩膀,没有反抗和厌恶,她似乎并不是真的讨厌自己。
郁岑然嘴角的弧度咧开,蓦地将南桥扯进怀里,紧紧搂着,吻着:“南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身体的温度烫人,薄唇更甚,一点一点在肌肤上撩拨,点火。凑近南桥的耳畔,郁岑然一遍遍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嗓音低沉,醉人。
差一点,南桥就快要陷入温情中,想到什么,却又闭眼狠心将靠在身上的男人推开。
她很为难,一边是郁成辉,一边是郁岑然,南桥看到郁岑然脆弱的样子,心里没有撼动是假的。
郁岑然没有做错什么,仔细想想,郁岑然始终还是没有狠心伤害自己,就算是认定她背叛了他,依然没能狠下心来,相反,他太好了。
好到,南桥两次都爱上了郁岑然。即使失忆,也还是抵挡不住他的攻势。
咬紧下唇,南桥不敢去看郁岑然此刻的神色,她没有办法全盘接受他的好,更没办法一次次毁掉他,还有他的人生。
隔着门板,南桥还能听到,郁岑然几乎将房间翻了天,不断传来碎片落地的声响,他在生闷气,南桥却没有勇气留下来面对。
南桥转身走了几步,在拐角的楼梯口遇到张管家,他还没有睡,眼角被吊起,看得出来很困:“少夫人,郁少爷怎么样了?”
南桥拿起包包,将剩下的药粉递到他手里:“如果半夜烧还没退,不用吃药了,直接让医生来输液吧。”
张管家低声应好,扭头看到墙面上的电子钟已经指向十二点,外面还下着大雪,冷风呼呼的刮,张管家有点担心:“少夫人,不然今晚就留下来吧。”
南桥点头,郁家别墅确实舒适温暖,外面夜色深了,这边又很难打到车,加上天气状况也不好,种种干扰因素,留在这里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别无他选。
张管家很快将一间客房整理出来,抱了最新的枕头和被子到房间,南桥已经换好睡衣,忙了一晚,这会儿有困意来袭,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
南桥最先醒过来,到郁岑然房外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看来还没有起床,已经九点多,郁岑然起床气很大,昨晚又发了一通脾气,想了想,南桥没让用人来打扰他。
绕回房间,南桥洗脸刷牙,走到客厅,却看到本应在睡的男人,手撑太阳穴在揉着,郁岑然没有睡好,烦躁的很。
看到南桥,郁岑然眉头骤地皱紧,转身,直接略过她,迈开长腿直接窝进沙发里。
很直白的忽视。
郁家的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