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孙楚丽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打扮得如花似玉。躺着热炕上的邹得林看着孙楚丽梳洗和化装。看着她由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媳妇,一下子变得艳光四射。邹得林心里有酸溜溜的元素出现,仿佛自己的老婆此刻准备出门另嫁他人。邹得林说:“孙楚丽,我还是要有言在先。唱归唱,演归演,但不准跟人骚。你现在是我老婆,咱俩可是领了结婚证的。”
孙楚丽脸一板,说:“放你的屁,自己天天在外面浪,倒来管我骚,我什么时候骚过?”
邹得林说:“我已经把你浪到了手,我还浪什么?你呢,也把我骚到了手了,再发骚也没什么意思。你是俺儿子他娘了。”
孙楚丽说:“魏四叔要求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管不着。”
邹得林说:“那是,你在外得听魏四叔的,可在家里就得听丈夫劝,没错吧。现在是在家里,所以俺就得向你讲清楚:做姑娘时发骚,那是俏,是美。做媳妇了还发骚,那就是卖弄,是男人,是淫态,招人来搞你。你要敢这样,我就会打断你的腿。老子可以娶老婆,可老子不能当乌龟。”
孙楚丽在这个心情好的早晨,不想跟邹得林家发生冲突。尽管邹得林的话已经让她气得发抖,但她知道一旦闹起来,一定是没有个好结果。孙楚丽只是愤愤地骂了一句:“你神经病!”早饭都没吃,掉头就走人了。
早上的空气非常新鲜。太阳还出来,满山沿野的山林静悄悄的。早晨在开阔的原野上。晨风轻轻地吹刮,本来就稀稀的白雾,便在风中晃荡,越晃越稀薄,没等太阳升起,就晃没了。孙楚丽到八寨沟时,魏四班的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老熟人们见了孙楚丽笑闹一阵后,便开始搭台。前台负责人仍然是吉山。
孙楚丽呆住了。他看着吉山,吉山也用泪眼看着他。两人对望着,骤然间却像隔了千山万水。
孙楚丽有一年没唱了,吉山依然从腰上抽出笛子,让孙楚丽合一下曲子。合曲时,孙楚丽与吉山依旧是不偏不离,不高不低,曲调合一。吉山说:“孙楚丽,你干什么嫁得那么快?弄得我连追你的机会都没有。男人这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没有把该娶的女人娶回家。”
孙楚丽说:“吉山,你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呀!你要是再提这个事,无疑是向俺伤口上洒盐,我就不理你了。”吉山说:“是,是是。”一会儿,吉山就讨好给孙楚丽说上几个夫妻段子,还夸了孙楚丽的美丽。
开这样的玩笑,孙楚丽喜欢听,女人都一样,爱听别人夸。
吉山把孙楚丽迅速结婚这件事当成迷,迷想要解开。有时问急了,孙楚丽说,“你咋不结婚,你比我还大一岁,你说结婚那么好,你怎么不结婚?”
吉山说,“我结婚?我和谁结婚呀?”
孙楚丽说,“和你们村鲜族姑娘呀,连生孩子可要二胎!”
吉山一听大笑起来。
孙楚丽说,“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吉山说,“别人都以为我和村上姑娘好,其实我们就是同学,没有别的什么事。”
孙楚丽说,“你是向我表白:你们之间只有友谊,没有爱情,可男女之间友谊不会发展成为爱情吗?你们村鲜族姑娘多好呀,能歌善舞,你选择其中任何一个人,你们两个真是天生的一对呀。”
吉山说,“那只是你的看法,说真的,我也说不上鲜族姑娘有什么不好。可要说鲜族姑娘有多么好,我也不觉得。说真的,我觉得鲜族姑娘还是没有你好!”
孙楚丽红了脸说,“这怎么可以比。”
吉山说,“都是人有什么不可以比呀。”
孙楚丽说不过吉山,孙楚丽说,反正我觉得我们之间不能比。
吉山说,“这么说,你是死活也让我娶鲜族姑娘啦。”
孙楚丽说,“是的。”
吉山低头不语。
孙楚丽笑了,说:“吉山你哪里瞧得起我?你是吉村的人,那里鲜族姑娘长得像一朵花,鲜族姑娘结了婚,对丈夫体贴入微,有口皆碑!而我一个乡下女孩,嫁人还谈什么条件,能嫁就成。”
吉山也笑了,说:“女人还讲什么乡下城里?漂亮就好,贤惠就好,夜里上了床,能浪就好。”
孙楚丽内心仿佛有一盏什么东西被撩拨了起来,望着吉山,她笑着说:“前两条我都不够资格,就后一项,我顶厉害。”
吉山大笑起来,说:“其实前两条不行事,都能凑和。最重要的就是后一条,做老婆你这条最差,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