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心理状态。
这一次,卢小天有了全新的体验,线上的工人们普遍面容憔悴,几乎都是麻木的表情,像是一个个提线木偶机械的重复劳作,根本不会去想如何改变,明天又去哪里,因为社会没有给他们这样的选择权。
阿勇算是这些人中的异类,忙碌了一天之后,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逼仄昏暗的宿舍:一个几平米大小的民房,厕所和厨房是公用的,电线拉得到处都是,房屋和房屋之间的空隙很小,只能容纳板车进入,住在一楼的人还在走道的两侧堆放着煤炉等用具,一旦发生火灾,消防车指定是进不来的。
房东同样是农民,不过比阿勇他们幸运,靠着租赁自建的板楼讨生活,有的人家建得很高,明显是加盖过的,加盖的楼层外墙是红砖,怎么看都像是危房,租客们对此并不在意。
阿勇说:“厂里是有宿舍的,不过没外面方便,干扰太多,学点东西太难,我本来想报个夜校,看过以后觉得不正规,干脆搬了出来,自学平面设计,准备找个模具厂碰碰运气。”
卢小天心里很清楚,不是夜校不正规,而是正规的夜校收费贵。
阿勇应该是猜到卢小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尴尬的笑,“搞模具是个技术活,不至于让脑子生锈,关键是工资高,很多人眼红,想要进这样的厂子,肯定需要关系,不过我的运气好,有个兄弟去了那边,说是需要一个学徒,要求没那么高,过段时间我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