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碰撞

韩儒伶知道麦蕊在怀疑自己的这个方法是否有用，但他却并没打算去说服她，一切皆以最终的效果为准，多说无益。

因此，他没有急着开口说什么，而是对照着手机里的相片在人群里盯着找寻杜老先生的身影。

果然，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韩儒伶真就找着了杜晟鞍的身影。

“麦蕊，你看那个是不是！”韩儒伶突然间在麦蕊面前问道。

麦蕊顺着韩儒伶的手势望去，果真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再定睛一看，那人果真是杜晟鞍。

“没错，是杜老先生！”

“走，跟我来！”韩儒伶说着，忙拉着麦蕊往前走去。

韩儒伶所说的这个身影不过是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衫，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家罢了，于寻常人群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

与其说是一个在潮剧研究上造诣颇深的前辈，倒不如说像是一个邻家的老者，尽管年过古稀，但却精神矍铄。

韩儒伶带着麦蕊笑着走近，客客气气地对着面前这位老者道：“杜老，您好！”

老者动作一顿，侧目瞟了他一眼，根本没打算理会，收了收手里的动作，直直绕过他们准备离开。

“杜老，请留步！”韩儒伶喊住了他，继续客气道，“我是浮生戏剧社的社长韩儒伶，特来拜访您！”

老者脚步一停，微微皱眉看了韩儒伶一眼，问道：“什么剧社？浮……浮什么？”

“浮生戏剧社。”麦蕊客气地重复了一遍。

老者一脸尴尬，摇了摇头道：“年轻人，现在的人都兴创业，但这生意好做、戏却不好演，要是没那个本事就别胡乱开剧社了，免得糟蹋为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杜老，您误会了，我们这个剧社已经有些年头了，只是过去没什么大的活动和经历，故而名气不怎么响亮。”韩儒伶解释道。

老者更是一脸无奈，头摇得更厉害了：“既然做，那就要做好。这剧社都已经有些年头了还能经营得不声不响，那只能说明过去这几年都没再好好地干。小伙子，既然想要捧着这传统吃饭，就要对得起这门艺术，胡乱经营对待，倒不如干点别的来得实在。”

说完，老者便转身离开了。能说出这话来，眼前这位老者就是杜晟鞍无误为了。

韩儒伶一时语塞，麦蕊则站在一旁禁不住笑出了声。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平日里韩儒伶嘴巴上不饶人，向来单刀直入、直来直往，无需估计别人的感受，今儿个算是碰上对手了，不仅说话的风格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只是麦蕊还没来得及开口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韩儒伶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十分客气地跟在了杜晟鞍的后头。

“杜老，您这话说得在理！这次寻您的目的就是想邀请您进入我们浮生戏剧社，担任我们的总指导，提升我们剧社的整体水平……”

“等会儿，”杜晟鞍停住了脚步，转身满意疑惑地看着韩儒伶，“你是打算让我加入你们？”

“没错，正是这个意思！”韩儒伶一脸笃定地看着杜晟鞍，杜晟鞍则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韩儒伶。

他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韩儒伶一眼，转而问道：“你是科班出身？”

韩儒伶一顿，心道：果真，是最担心的软肋还是被问到了。

“所谓科班就看您如何定义了。唱戏或许不是，但要讲到经营却勉强可以点头。”韩儒伶话锋一转，为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

杜晟鞍轻笑一声道：“笑话！不懂行的人谈经营，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管理策略，如何能经营得好？我问你个基本问题，你知道潮剧分几个行当吗？每个行当又有什么自己的特长吗？”

“……”韩儒伶停了一会儿，一时没答上来。

“也分生旦净末……”麦蕊心里头替韩儒伶着急，开口回到道。

“我问你了么？”杜晟鞍打断了她，“所谓社长，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谈什么管理？”

“杜老，您这话就有失偏颇了。管理并非要懂得所有的细节才能称得上是管理，就好比大学校长并不是要懂得大学里的所有学科才能担任校长一样，关键是方式方法。”韩儒伶直言道。

杜晟鞍略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年轻人，口舌上逞能未必就是英雄。不懂行，说什么都是纸上谈兵，没用。”

杜晟鞍说完这话，正打算离开，麦蕊开口插话道：“杜老，您别介意，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