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不去找个大夫吗?”
“哥哥,是不是家里没银钱了,大夫不来?”
“哥哥,里面的哥哥姐姐一直不醒会死掉吗?”
“别说话了,快把这芋头吃了,哥哥待会还要去镇上领粮米。”
“哥哥,这么漂亮的人死掉了,小铃铛好伤心。”
“叮叮当”“叮叮当”
“哥哥,你把我的银铃铛拿去卖了吧。小铃铛不想他们像爹爹娘亲一样死掉。”
“快收起来。这是爹娘给你留下来的,永远都要带在身上。别担心,他们只是发热,我待会去山上挖些草药就好了。”
……
叶云繁迷迷蒙蒙间听到有人说话声,挣扎着睁开了眼。
低矮的房梁,茅草屋顶,空荡荡的房间。
再看她身上,上下已经换了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裳,朴实但很干净。
她应该是被人从河里救起来了。
叶云繁寻思着,动了一下想要坐起来,手却碰到了一个滚烫的东西。
叶云繁侧头,眼睛因为惊讶而张大,她头向后微仰,错开一些距离,好把眼前景象看清。
平南王?
看了好一会,叶云繁终于确定,躺在身旁,穿着黑布衣裳双眼紧闭的男人是平南王。
叶云繁记得自己落水后,昏迷前确实听到了后面有落水声,
他是被刺客打落水的还是?
叶云繁用力挣扎起身,浑身酸痛不止。她坐好,撩起衣袖,手臂上都是在河里撞击石头时留下的淤青。
叶云繁倒吸了一口气,转身捞起平南王的手,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果然……
平南王体内有两股强劲的气流,有一股分明是毒气,另一股她诊不出来,或许是苏晁的内功。这两股气流以一种微妙的关系互相克制着。
怪不得那天见他与那刺客交手时,只防守不进攻。
叶云繁皱着眉头,继续为他把脉,只是她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是什么毒。
想必是什么极其厉害的毒,不然也不会一直留在体内。
叶云繁又把手放在平南王的额头上,一片炙热。
先解决高热,等人醒了,问清楚了,她才知道能不能解毒。
叶云繁下床,因为双腿也是疼痛,所以落地的声音有些大。
“吱呀——”
房门打开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站在门口,见叶云繁起身,欣喜蹦跳地跑了过来。
“姐姐,你醒了呀,太好了。”小姑娘闪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
“姐姐,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那小姑娘一蹦一跳地跑到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过来,举手投足叮叮当当作响。
“谢谢你,小姑娘。”叶云繁还真有点渴,咕咚咕咚喝干了一碗水。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是谁救了我们吗?”
“姐姐,我叫小铃铛,是我哥哥昨天从河边把你们捞上来的。”
“昨天?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八月初四。”
八月初四了,平南王和她意外落水,韩秋颖她们肯定还在景州城没离开。她得早点回到景州城去才行。
“小铃铛,这里是什么地方?离景州城多远?”
“这里是柳县黄牛镇黄牛村,景州城是什么地方,小铃铛不知道。”
叶云繁哑然失笑,她这是跟小苏译接触了几次,就错以为所有孩子都人小鬼大了。
这孩子还那么小,怎么会知道离景州城多远。
叶云繁又问了几句,弄清了这个家里的状况。
这家原来也是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因为洪灾小铃铛没了父母,跟着十四岁的哥哥艰难度日。因为小铃铛的家靠近河边,这洪水来得迅猛,不但冲走了小铃铛的父母,连房子都冲没了。现在这茅草屋,还是村里人帮忙给他们兄妹搭的。
叶云繁问清了厨房的位置,用木盆打来了凉水,将帕子打湿敷在苏晁的头上。
如此反复,直到正午,小铃铛的哥哥铁牛背着一个布袋从镇上回来了。
“哥哥,哥哥,屋里的姐姐醒了。”小铃铛激动喊道。
叶云繁起身出了屋子,对铁牛谢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救,小女子叶云繁感激不尽。待日后归家定要重谢救命之恩。”
铁牛杵在原地,有些无措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涨红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