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十分高明,相当于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又让钟臻就比闭嘴,无话可说。
不止是钟臻,连阿迈都没有想到,赵子星竟然还有这个口才和心机,经此一役,阿迈对赵子星刮目相看。
钟臻知道在这里僵持下去也得不出结果,而且耽误了进程也不是他想看到的事情,为了李清歌,这口气他忍。
“要是三个月之内你们没有研制出解药,救不了李清歌的命,那么,”钟臻眸色一冷:“你们的命也别想要了。”
说完,钟臻霸气的转身离开了实验房。
等钟臻走远后,夏任远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顿时急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办是好,被钟少盯上的人九死一生,要是我们研制不出解药,我们可就惨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
阿迈和赵子星两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无视掉,继续手里的工作。
翌日,李清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每天混混沌沌日夜颠倒,她早就不知道今夕何夕。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天气,阳光明媚,应该是下午,床前坐着一个男人的身影,这个男人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幼时的梦里,带给她重来没有感受过的父爱。
但是她很快就清醒过来,这只是一个梦,她根本就没有父亲,他的父亲早就在抛弃她们的那一刻,永远的死了。
“谁让你离我这么近的,滚开!”深藏在心底的恨意喷涌而出,她歇斯底里的喊出这句话,却如同一把尖刀扎在柳文斐的心上,伤透了他的心。
“好好好,丫头你别生气,我现在就走。”柳文斐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过分的多靠近李清歌一点,没想到她的心里果然还恨着他,还在怪他……
听到顾洛来找他说李清歌在梦里叫“爸爸”时,柳文斐还忍不住高兴了一下,立刻跑过来。
原来,他只存在噩梦里面。
李清歌迷茫的眸子满满聚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心慌的烦躁感袭上心头,让她急切的想去抓住什么。
终于,她明白了。
虽然她曾经无数次的梦见素未谋面的父亲,但是在梦里是无法看清人脸的,知道见到了柳文斐,父亲的形象才自此有了一个固定的影像。
而眼前即将离开的男人,正是她期望了很久能给她父爱的男人。
“站住!”
李清歌目光复杂的看着柳文斐的背影,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逃吗?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我,亲口跟我解释几句?”
她都快要死了,柳文斐难道就不能像寻常的父亲那样,哄哄她,安慰她吗?
听到李清歌的话,柳文斐浑身猛的一震,心中顿时像打翻五味瓶,五味陈杂,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兴奋。
但是他止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身,视线与床上的李清歌不期而遇,父女两人头一次撇开所有的隔阂和偏见,真正的对视着。
柳文斐认真的看着李清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认真的看着她的眉她的眼,虽然和以前是不一样的躯体,但是躯体里面的灵魂和以前的一模一样,绝对不会有错。
李清歌眼神倔强而隐忍的望着他,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她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听到李清歌的话,柳文斐从想象中回神,看着眼前有意想跟自己交谈的女儿,老父亲欣慰的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有有,爸爸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这声“爸爸”虽然没有听李清歌叫过,但是他心中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她的父亲。
李清歌面色冷淡,目光沉着的望着柳文斐,静待他继续说下去。
试探的看了李清歌一眼,见她没有排斥自己的意思,柳文斐的胆子不由更大了一点。
“其实爸爸没有抛弃过你们,当年的情况很复杂,爸爸也没有办法……”
柳文斐平生第一次将这段伤心往事重提,并且事无巨细笨拙的讲给李清歌听,故事大体与莲姨给她叙述的一致。
而从柳文斐嘴中听到的故事,原比莲姨讲的更加惊险刺激,牵动人心,如果不是亲耳听柳文斐解释,她绝对想象不到会有这样惊险刺激的场面,无数次的九死一生,才会这样侥幸的活着。
她突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如果柳文斐没有捱过来,永远停留在了那些惊险的瞬间,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李清歌心中猛的一突,全身紧张的紧绷起来,她知道这种感觉叫后怕。
她是在为柳文斐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