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重击,秀士不知从哪里抄出一部书,朝黑影击去,黑影一闪,倏忽不见。书击在窗上,窗棂崩烈,书飞出将株树击断。
尹福急忙退身。
原来书是秀士的武器!
尹福退到屋后,跳到墙外,朝四外一瞧,空寂无人,只有一轮朗月,皎皎可爱。
尹福悄悄回到自己屋里,上了床,暗自思忖;这木鱼庵真是庙小神灵大,池浅王八多。那隐身人不知是哪路豪杰,这兵书秀士功夫十分怪异,须要小心提防。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尹福被一阵脚步声惊醒,抬起身子从窗缝望去,只见有个年轻尼姑正在挑水。
尹福一骨碌从床上下来,推开门唤那尼姑:阿弥陀佛,后院住的那秀士是何人?
尼姑一怔,四外瞧瞧,回答: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向何处去,与你一样,比你早到一刻。尼姑说完,挑着水桶朝前面走去了。
尹福回到屋内,有个尼姑端着一盘食物走了进来,默默放在桌上,一言不发,又悄悄出去了。
那盘上,两个金黄的小窝头,一段腌白萝卜;一碗高粱米粥,微微昌着热气。
尹福想找个地方擦把脸,于是走出木鱼庵。他沿着崎岖小径走了约有半里,遇到挑水的那个尼姑。她挑着两个水桶,显得轻盈,像伞飘起来,滴水未洒,快步如飞。
好俊的功夫,明眼人一看即知有武功。尹福往下又走了十来步,发现有一眼古井,井口约有二尺长,往下一看,足有七八丈深,泉水丁咚响。
怎么洗呢?尹福有点犹豫。
一阵风飘来,昨晚见到的那个书童紫茗潇洒地走来。
想洗脸吗?他嘻嘻笑道。
尹福上下打量着这个少年,他穿着一身古铜色袍子,系着一条淡蓝色腰带,脚蹬一双薄底快靴。
尹福端详着他那张娃娃脸。
扑通一声,紫茗跳了下去。
尹福站在井边,一探头。
一泼水正好击在脸上,凉丝丝的。
洗得痛快吗紫茗在井下喊。
调皮鬼。尹福叫道。
又一泼水击来,尹福满脸是水。
尹福连忙退到一边。
一团衣物似的东西卷了上来,紫茗笑嘻嘻跳到尹福面前。
你服侍的那个公子是谁?尹福问。
你这个偷听鬼!一阵知声远去了,紫茗消逝在树丛里。
尹福回到木鱼庵,大雄宝殿内,尼姑们正在念经,显得那么虔诚。
只有木鱼有节奏地敲着,声震殿宇。
晚上,尹福又来到那个后院,只见秀士与紫茗正在谈论什么。
尹福隐到房上偷听。
秀士说:我谈剑,你论枪,哪个说得有讹,就罚他在屋外站一夜。
紫茗点点头,笑道:那么谁来做裁判呢?
秀士微微一笑:自然有,还不止一位呢!“他咳嗽一声,说起来:剑术在我国,源远流长,早在石器时代向铜器时代过渡时期,就有了剑器的发展。书籍《黄帝本纪》记载:‘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师铭其上。’周秦时期,《孔子家语》载:‘子路戎服见孔子,仗剑而舞。’在盛行佩剑器之风的周代,有舞剑的教育规定,仗剑而舞的风尚,当不会只是子路而已。同时击剑蔚然成风。《庄子·说剑篇》载:‘赵王喜剑,剑土夹门而客三千余人,日夜相击于前。’在赵国一次连续七天的击剑比赛中曾死伤六十余人;吴国由于好击剑,许多百姓的身上脸上都经常有剑伤创瘢。”
紫茗笑道:吴国可称得上是剑国了。
秦时曾称剑为‘持短入长,倏忽纵横之术。’两汉时期,剑术名手辈出。汉初的曲城侯张仲就是‘以善击刺,学作剑立名天下’的剑术家。‘淮南贤士八公’之一的雷被,也是一位著名剑术家。北魏曹丕好击剑,他听说奋威将军邓展能空手入白刃,便与之较量。酒酣耳热,方食竽蔗,便以为杖,下殿数交,三中其臂;幸亏用蔗当剑器,不然的话,邓展定要受到伤害。以后宴乐必舞,‘乐饮酒酣必自起舞’的习俗风靡一时,晋代尚清谈玄理。但‘争骑乘之善否,论弓剑之疏密’,喜好剑术的遗风犹礅。阮籍在《咏怀》一诗中吟道:‘少年学击剑,妙伎过曲城。’晋代的集体剑术,舞练起来尤为壮观。傅玄在《短兵篇》里这样描述:‘剑为短兵,其势险危,疾逾飞电,回旋应规,武节齐声,或合或离,电发星鹜,若景若差,兵法修象。军容是仪。’唐代,剑术遍及朝野,诗人李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