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希紧紧盯着那条鳄鱼在沼泽中挣扎,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汇成一条水路流下来,她也没有抬手擦一下。时间很紧迫,怎么还没有其他鳄鱼出现?难道,她以前所学到的知识,在这个世界行不通?
乌兰的感应能力比慕景希qiáng,但她没有给慕景希任何提示。她见证着慕景希在这几个月里的飞速成长,但也知道,未来的考验还有很多,她必须让慕景希多一点活下来的技能,才能不负师哥的重托。
“动了……”
慕景希终于等来了鳄鱼的狂欢,沼泽地里不知道钻出了多少条鳄鱼,一口口咬上血肉模糊的第一头鳄鱼。恶性循环终于开始,鳄鱼的皮肉特别厚特别硬,只有鳄鱼尖厉的牙齿,才能让它们自己将自己解决。
这段时间,她亲眼见过一个吐着烟雾的老人,因为孙女在玩闹时不小心撞翻了他的水烟,将孙女从竹楼上用力摔下来的残忍画面。也见过一个老人,可能是收拾小娃娃的大小便收拾烦了,竟然将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孙子丢到羊圈里,冷漠地看着他被熏晕后,给羊蹄踩死。诸如此类的悲剧,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老人呆滞的眼神,年轻人回来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的反应,小娃娃们流着口水在地上吃喝拉撒睡的样子,深深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只是一点点粗糙的烟土,就能将人性泯灭成这样。表面看起来能在河边谈笑风生、在地里放声歌唱的年轻人,心里都是如何想的?他们在得到玉香送的那么点烟土,去孝敬家里的老人时,是多么地感激涕零。他们难道不知道,正是玉香,让他们家里的老人变得残忍自私、瘦骨嶙峋吗?
慕景希必须逃出汤谷国,然后想办法把这里的一切告诉父母、告诉凌圣宇,让他们一起动用一些非常手段,来解决这个国家此时的病态的问题。
在汤谷山下,一身汤谷国服饰的凌圣宇,正和他手下蛊术最qiáng的蛊师萨吉一起,被困在杜苑公主的宫殿里。
杜苑的宫殿建造在热带雨林外,也是huáng金屋檐,也是红瓦屋顶,宏伟壮观,就是为了混淆外人,让许多人以为,那就是汤谷国皇帝和皇子们所住的宫殿。这一招,不只是骗过了凌圣宇的手下,连汤谷国人,都以为真的是如此。
众多的宫女太监在这里出入,汤谷国皇帝后妃不多,就只有两三个。刚好杜莱、杜若、杜苑的母亲,分别是皇后、妍妃和玉妃所出。因着玉妃和玉香是同一家族的姑侄,杜若和杜苑之间的感情,比和杜莱好一些。
“我们公主刚刚睡下,将这两人关到柴房里,明日再请公主定夺。”
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居高临下地做了裁决。
说起来凌圣宇也是百密一疏。他知道汤谷国皇室对蛊虫的运用神乎其神为了防止自己中蛊,便和萨吉一起飞身上了这宫殿的屋顶,查探里面有没有慕景希。结果,会蛊术的人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武功很不咋地。萨吉落在屋檐上时没控制好力度,发出了只要不是聋子便能听得很清楚的响声。
本来,凌圣宇准备让暗卫一人一边搀扶萨吉,将他托起,一起快速离开就行了。结果,萨吉在听到下面的人冲出来检查情况的时候,一慌张,竟大声喊了起来。
“我们只是来这房顶看星星的!”
好吧,有哪个白痴会相信,你们两个男的,一起到公主宫殿的屋顶看星星?
一大群守卫飞身上来,虽然每个人武艺不高,却胜在人多。凌圣宇只能对暗卫使眼色让他们待命,然后和萨吉一起束手就擒。
凌圣宇一直没有开口,任由那些人将他们绑得严严实实,扔在柴房里。
“诶,我们要解手怎么办啊?”
萨吉除了蛊术,好像什么常识都很缺乏。凌圣宇有些后悔在挑选蛊师的时候,没让暗卫顺便查查这人的武艺和应变能力。唉,算了,汤谷国里会蛊术的人,大多是皇室中人。皇室以外的人,因为没有专业的指导,大多在学习过程中因为小小的失误被蛊虫反噬而死的,不计其数。萨吉能掌握如此高超的蛊术,已经算是在天下那些自学成材的蛊师中数一数二了。当然,比起杜若这些正规军,还有国师这种有着上千年经验的,就只能呵呵了。
“你要有身为俘虏的自觉。有谁会关心俘虏的吃喝拉撒的?”
暗卫现身,帮凌圣宇松绑,汗颜地给萨吉小声普及常识。
“真是没道德!就这么走了!”
萨吉还在为那些把他们关在柴房的人什么都不回答,就离开的行为吐槽。
凌圣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