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月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就算凌圣宇已经查出当年推她女儿下水的人,并做了处理,已经发生的事,任何所谓补救都是苍白的。秦诗月和慕斯里商量了许久,决定将慕景希继续当自己女儿好好疼爱,好过余生都活在自责痛苦当中。
如慕斯里所说,说不定,就算原来的慕景希还活着,也不一定认他们这对过了十年都对她不闻不问的父母。毕竟,是他们忽略了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谢谢您,母后……”
慕景希鼻子一酸,眼眶热热的,似乎也要流出泪来了。
“希儿不要流泪,你不是说,今日开始,你穿的服饰,都让母后画下来吗?母后带了颜料和画笔画布了,用完早膳,我们便沐浴更衣,画第一幅画了。你一哭,就要补妆后再来用膳,上午的时间也就不够了。”
秦诗月赶紧抽出丝帕,按压在慕景希两眼眼尾,防止她的妆花了。
“那儿臣身上的这套,就不画了?”
慕景希再次为秦诗月的洁癖竖起大拇指。
“宇儿呢?”
秦诗月左右扫视,寻找凌圣宇的踪影。
“只差润色。”
凌圣宇挥手,晋江二人组抬着一幅画出现,上面的人惟妙惟肖,显然就是慕景希。
“你什么时候画的?”
慕景希吃惊地捂住嘴巴,古代的皇帝连绘画都这么牛bī?她完全不知道凌圣宇什么时候完成了她早上这身衣服的肖像画。画中的人儿正坐着,端着碗舀着燕窝,一脸的笑意。颜料也调得很好,她外袍上的láng毒花非常bī真,几乎和照片差不多了。
“刚刚。母后进来的时候。”
凌圣宇不会告诉她,在她滞留菩提庵的三年间,扶桑皇宫里的景德宫中,挂满了她或坐或站、或发呆或用餐的画像。这么一副肖像画,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画上的颜料还没全gān,若要润色,最多便是加上些背景装饰。
“宇儿做事,果然快准狠厉。这幅画若是换做本宫完成,没两三个时辰是画不出希儿的神态的。”
秦诗月细细对比画和人,点点头。
“母后,不如本王负责给希儿画像?”
凌圣宇趁机毛遂自荐。
“……也好,这样希儿就不会被本宫困住,走不得玩不得了。”
秦诗月将视线转向一直不发一语的墨明。
“月儿,怎么不坐下来用膳?”
刚刚下朝的慕斯里,看到果然此时才来到金玉殿的秦诗月,一脸疼惜地牵着她到御桌前坐下。
“一起用膳不更好?”
秦诗月要说的话被打断,对着慕斯里笑了笑,等着宫女继续上菜。
慕斯里看了凌圣宇一眼,暗中点头示意。
时间回到昨晚。国师和墨明回府后,慕斯里搭上了凌圣宇的肩膀。
“宇儿啊……今晚父皇迟点才来到白泽殿,原因嘛……你懂的,希儿的母后之前病弱,今日终于恢复健康,父皇又为了防止她偷偷跟来,因此……哈哈……”
慕斯里拍了拍凌圣宇的肩膀,看他的一脸欲求不满。
“父皇,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几次时间不够,凌圣宇恨不得立即带着慕景希回到扶桑国,举行他准备已久的婚礼,然后名正言顺地堂而皇之地从此君王不早朝几天。慕斯里还拿这件事来和他讨论,他们很熟吗?
“明日,本皇会在上朝前,将我们今晚说的事,包括希儿已经不是原来的希儿这件事,写在信上,让你母后醒来后,慢慢看,慢慢接受。你呢,就把给希儿画像这件事揽下来。父皇心疼你们母后,若和之前设计那些服饰一样,废寝忘食,身子骨受不了。”
简单来说,就是慕斯里舍不得老婆再次废寝忘食地作画了。
“这有何难?”
凌圣宇非常慡快地答应了。身为男子,他很理解慕斯里对秦诗月的疼惜。替慕景希作画?他更乐意了。那上千套服饰,他的希儿一套套换上,一套套摆好姿势让他作画……以后,这个可以发展成为他们闺中的一个游戏……凌圣宇止不住浮想联翩,不过脸上,是态度端正慷慨豪气。
“宇儿,不愧是我们希儿挑的好女婿!”
慕斯里大笑,在凌圣宇肩膀上重重拍了好几下。凌圣宇纹丝不动,慕斯里更开心了。
“不过,如何让母后接受,希儿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慕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