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有局》，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本经典文学选集。”

洛唯西眸光微闪，内容他没看过，但他在穆千棠的家里不止一次看到过那，有时候在阳台，有时候在餐桌，有时候在沙发，可见她应该是经常翻阅的。

“这有什么特殊之处？”

“书本身没什么特殊，但李文显然想通过这传递什么信息，出于报复心理，或者是想显摆自己的头脑，他用了一种特殊的几乎是靠运气才能解读的方式给出线索，其中一条就指向荣和制药。”

“我不明白，当初是因为你才……我的意思是既然他理应怨恨你，为什么还会给你那？”

“因为他死了。”穆千棠幽幽道。

“嗯？”洛唯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难道，他的死不是意外！”

“当初是我大意了，动用文城这边的关系对付谭鹏，导致打草惊蛇。不过，现在也没证据表明他是被人杀害，或许只是走投无路而已，但不管是被灭口还是自杀，他在死之前把线索透露给我也能理解，如果他是被害，日后或许能借助我的手报仇。”

“如果是自杀呢？”洛唯西问。

那大概……是出于赎罪的心理吧。

穆千棠淡淡说道：“我说过，他给的提示非常模糊，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头绪，他恨我破坏了他的生活，所以弄个已知条件少得要命，想破头也难以猜出来的线索，某种程度上算是复仇成功。”

“那你怎么知道他给的就是正确的线索。”

“因为人性。不是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是李文此人性格偏执，喜欢故弄玄虚装高深莫测，才学是他自以为是的标签，至死都不会放弃这个人设，这种心理最直观的反应就是他给我邮寄的是一，而不是别的。”

“我很好奇，书里写着什么？”

“什么都没写。”穆千棠叹了口气，“我从头到尾翻了好几遍，连标点符号都没放过，愣是一点线索都没发现，几乎以为自己弄错了。直到有一天，我才发现自己疏忽了某个地方，你猜是哪里？”

洛唯西想了想，说道：“页码？”

穆千棠瞠目结舌，“卧槽，冰糖同学，你这样会让老师很没面子的。”

洛唯西笑了笑，“如果我拿到书，未必会第一时间注意到页码，在手头信息过多的情况下，人反而会无从选择，迷失在庞大的信息中。而现在我只是想象了一，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可选项只有书名、导语、目录、文字、出版信息等，内容你既然全都看过，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页码了，毕竟数字非常容易隐藏信息。”

穆千棠无奈，“这就是所谓的心理盲点了，哪怕我自己知道，结果还是着了道。”

“你是关心则乱，后来不是也发现了。”洛唯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在穆千棠斜睨过来时平静收手，假装刚才只是手滑，“页码有什么问题？”

“部分数字用黑笔重新描了一遍。”

洛唯西惊诧，这样别说解密，光是看出来都不容易，而且不管页码有多少，单纯的数字只有0－9十个，哪怕排列组合也有无数可能，难怪穆千棠也觉得头疼。

“我把所有数字抄了下来，尝试过很多解密办法都对应不上，而且即便解出秘钥，还需要有相对应的密文，《局中有局》这里收录了49篇，哪怕一一对应，也有无数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