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郁点点头,掏出手机。
樊元初却轻轻推开了程琳的手,然后慢慢地直起身子,一只手仍抚在心口处,他淡淡地看着程琳。
程琳僵了一下,“怎么了,这样看我?”
“钥匙,给我。”他说。
她曾经以工作方便为由,向他要了他办公室的钥匙。能够打开那个文件夹的钥匙,除了他,只有她有。
程琳一下子白了脸。
他知道。
他都知道了。
“为什么?”她不甘心。
“我应该有讲过,有些东西,不准动。”明明面色煞白,明明额前布满了冷汗,明明他在忍着极大的痛楚,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以一种极其淡漠的语调,说着极其冷酷无情的话。,“她不配。”程琳咬牙。
“这不是由你决定的。”樊元初看着她,即使戴着眼镜,也无法遮掩住他眼中的淡漠和不耐,“钥匙给我。”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总是温和待人的男人生气,并且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程琳默默地从衣袋中掏出钥匙,放在他手中。
收回钥匙,樊元初一手抵着心口,慢慢走回办公室。
“很不幸,你触到了他的底线。”楼梯口,阮郁拍了拍程琳的肩膀,转身走向了樊元初的办公室。
留下满脸泪痕的程琳呆立在原地。
窗帘拉着,没有开灯,办公室里很暗,樊元初坐在沙发上,手中轻轻摩挲着一本jīng致的相簿。
“喂,真的不要叫阿品来看看吗?”阮郁推门走了进来。
“打扰新婚燕尔是不道德的。”
“……还能开玩笑,说明你没事吧。”
樊元初转头看他,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了,他微笑,“我能有什么事?”
“啊啊,真狠心啊,程小姐被你吓哭了呢。”阮郁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感叹。
樊元初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得问:“有昨天的报纸吗?”
“怎么?”
“我想知道,昨天有什么新闻。”
“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只是不想替别人背黑锅。”黑暗中,樊元初微笑。
“哎呀,别别别,您可千万别笑了,怪吓人的!”
接过阮郁拿来的报纸,直接翻到娱乐版,上面的标题让樊元初微微皱了皱眉,“原来如此。”
“喂,咱不要关心时事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真的没事吗?”阮郁担心的看着他。
樊元初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对男人没兴趣。”
“啊?”阮郁一脸呆滞,理解不能。
“所以你对我在好耶没用。”
“……”
半秒钟之后,阮郁bào走,“我管你去死!”
“砰”得一声,门被狠狠关上了。
樊元初笑了一下,随手开了灯,仔细看了一下内容,然后拎起电话,“你好,帮我查个人,《曲阳日报》的阿K.嗯,谢谢。”
刚刚还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天气,只一小会儿便是yīn沉沉的一片,雨越下越大。
巫方园坐在车上,隔着雨帘,叮叮得看着对面的公jiāo站台,仿佛看到三年前的自己穿着婚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那一天,雨也很大,空dàngdàng的站台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拖着长长的裙摆,缓缓蹲下身,伸手从角落里抠出一个纸团,一点一点抹平。
眼泪一滴一滴打在那张皱巴巴的海报上,海报上那个男子的笑容依然gān净如水,微微上挑的眼角依然盈满着年少的傲气。
可是如今……
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车子拐了个弯,直奔雅服舞台。
刚接近雅服大楼,便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有举着牌子的粉丝,也有来看热闹的好事者,当然还有在门口徘徊的记者。
这是尹宣复出的个人演奏会,广告几个月前就打出去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临时取消,尹宣将会面临空前的危机,将会背负着欺世盗名的骂名。
……而且到现场来的人几乎比预计的多了一倍有余。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一则要命的新闻。
“巫方园小姐吗?‘’刚下车,便有一个女孩子迎了上来。
巫方园条件反she地后退一步,以为是记者。
“别怕,是尹先生让我来接你进去的,说是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