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作为一名老队员,这人的jiāo际圈基本都是那一期的同龄人,即便他早在三年前就和文浩在一个教练名下学习,可是文浩对他们这些师弟的感觉熟络有余亲昵不足,感觉就像是在刻意跟他们拉开距离一样。
所以在罗鸣心里,文浩资历老、xing格好、人缘广,可实际上却有些傲,和年轻的队员很有距离感。
这样的文浩却倒黏着游乐,他能不侧目吗!?
凭什么啊!?长得好?是教练的亲戚?怎么就有人活着连老天爷都帮着呢?
酸唧唧的味道在身体里蔓延,本就有的不待见,时至今日,是愈发地明显了。
当然。
人和人相处,靠听、靠看、靠猜测,那么事实也就和想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还有一种更准确,就是感觉。
游乐觉得那天之后,大师兄是越发地喜欢找他说话了,可是小铮哥却比原先还不爱说话了。
要知道,原本袁铮话就少,属于那种喜欢默默跟着一个人,靠心电感应”去传递qíng绪的人,游乐本就接收的时灵时不灵,可这一下,游乐觉得自己说不定被屏蔽”了。不过虽然如此,可是值得庆幸的是小铮哥在行动上却没少过,无论是训练完还是吃饭,只要走在路上,游乐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袁铮就跟在身后不远。于是正是因为这样,游乐就越觉得忐忑不安,像是隐秘的小心思bào露了出来。
集训一周,游明杰给队员们放了一天的假,说是带他们去杭州市里玩玩,队员们高呼三声万岁,然后纷纷请假,希望可以自由活动。本来想和亲爱的孩子们欢乐杭州一日游”的游明杰只能压着满心的渴望,无奈点了头。
现在的男孩儿啊,管多了得被嫌弃……可有一个他还真能管!
于是,游乐就被抓住了。
小叔说:乐乐啊,陪小叔去买双袜子吧。”
嗯。”
小叔又说:乐乐啊,陪小叔理头去!”
嗯。”
小叔又又说:乐乐啊,咱们把主项换了吧,短池不好拿奖牌啊。”
嗯……嗯!?”游乐瞪圆了眼,像是突然被吓着的小老虎,毛发皆立。
游明杰搓着手走在马路边上,双脚迈着外八字,弯腰驼背地像个流氓,那神qíng竟然有些心虚。
游乐的眼一点点眯起:你刚刚说……换什么?”
换主项。”
换什么主项?”
啧,一百自和两百自,你连袁铮都游不过,更别说挑过队里的‘一哥’刘làng了,你说刘làng的短自的成绩好不好?队里有人有游的过他吗?可到了国际的大赛,也就勉qiáng进决赛,你要是从这条路走,肯定得撞墙上。”游明杰一口气说完,暗自松了一口气,对游乐语重心长地又说,所以咱们得找条更合适的出路。”
游乐嘴唇微张,蹙紧眉心:你打算让我换什么?”
游明杰没想到游乐这么冷静gān脆,要知道运动员的主项也是一直以来奋斗的目标,哪怕是教练提出更改主项的建议,对运动员也是一种打击,就像看不见血的一刀,可以说是从根本上否决了该队员迄今以来的努力,甚至会轻而易举地削掉那份一直以来的自信和锐气。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教练根本不会考虑开这个口。
迟疑了一下,游明杰跳过了预先想好的长篇大论,弯下腰,靠近游乐,长距离呢?可以考虑长距离?”
游乐敛目,浓密的睫毛在下眼帘遮出一片扇影,小脸绷得死紧,哑声问:你觉得我以后游不过他们?”
游明杰看到那表qíng的瞬间,心猛的往下一沉,知道自己担心的事儿还是没躲过。游乐再说是亲人,可毕竟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不再是小时候说什么都能乖乖听着,不听抽一顿就听话的年纪,所以说不得还得费口水了。
乐乐,你……”游明杰喃喃开口,捏着装着白色运动袜的纸袋绳的手一个劲地揉,视线的余光扫过,正好看到游乐抠着单肩背包的手,于是悻悻地收了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