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大大的水花从井底向上涌起。
水面先是慢慢平静,盏茶功夫后,温朴良抓着发簪,从水下冒出。
“呸,呼哧......呼哧!”
吐出口中灌进的井水,温朴良踩着水,拿着发簪将湿漉漉的头发一扭一挑,别在脑后。
双腿一蹬,游到井壁前,破口大骂。
这井壁也全是琉璃砖所制,摸起来比良吉的肚皮还滑,想抠着砖缝爬上去,难比登天。
“有人吗?喂喂,良吉,小青,甲全,谁听到吱个声啊!”
“握草,你们假装听不见明天谁都不许吃饭!”
“嘎,嘎”
夜风吹进井里两声老鸹的叫声,随后又安静下来。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温朴良随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冷静。
“有人吗?救命啊!”
“快来人啊!”
“呜呜呜,我不想死啊!”
“死就死吧,说不定还能回家!”
......
温朴良两眼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意识开始慢慢下沉。
沉到井底,一抹红光乍现,随后脑后的剑形发簪也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和红光绞做一团。
离得不远的吞水河,足足百里的河面,红光大盛,血气滔天。
随后一道金色的巨大剑影直冲天际,久久不息。
最后,一金一赤两道光柱开始旋转,在苍穹中消散。
离两人村不过几十里的河道上炸了锅。
天上的遁光随处可寻,河底也是时不时冲上一道道气柱水柱。
甚至河面上漂浮着很多灵舟飞梭,站在上面的修士拿出鱼叉渔网式样的法器灵器,在河面上上下下往复窥探。
这些就是温朴良醒来之后听小青叽叽喳喳所说。
三小结束完修行,就发现温朴良趴在井台上睡了过去。
好容易将主人翻过身,三仆都惊的合不拢嘴。
温朴良肚皮高涨,就像是趴在井边喝了一井的水。
当时的温朴良,面色坨红,口中喃喃自语。
说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命由我不由天!”,还有什么“天不生我温朴良,九天十地如长夜!”
可把三小吓的手脚都不利索,战战兢兢将温朴良扶回了卧室的床上。
通过良吉的科普,小青和甲全也知道上七界,中虚界,下三界。
更是知道七界之上还有九天。
自家主人能随口喷出九天十地,十地是一个地名,还是十个地方?没人敢问。
当然,温朴良的胡话良吉已经严令不能外传,更不能让主人知道他说了天地间最大的秘密。
所以,清醒后的温朴良看着低眉顺眼的良吉和时不时就将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青,万分不解。
“水!”
从床上坐起来的温朴良指着桌子上的茶壶,示意甲全给他倒杯水。
没想到,甲全胡腾一下跪在地上,尖尖的小脑袋一阵戳地。
“主人息怒,主人饶命,我这就去倒水......”
万分不解之上再加一。
这混球,昨天舔月亮舔傻了吗?
趁着温朴良喝水的空档,良吉拿过一页帛书,递到温朴良面前。
“主人,这是娄仙长送来的飞剑传书!”
闻言,温朴良将茶杯递给良吉,伸手接过。
“温小友见信如晤......”整的还挺客气。
原来,娄坚秉带着窦千浆回到遥北城,就接到了止水镇送来的关于灵宝出世的最新消息。
关键的是,每每有消息传出,总有大量修士云集。
都是整日憋山里宅家苦修的修仙者,聚众之后,往往三言两语不合,就能祭出法器乱斗。
窦千浆要娄坚秉闭关稳固境界,不要插手。
可娄坚秉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离奇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境界竟然十分稳固,你说气人不?
浆妹没有生气,当然把这种好事算在了大能温高人头上。
同时,娄坚秉的飞剑传说也说道了昨天晚上靠近良人村一段的河面发生异变,让温朴良在家休养云云,自己会带着遥北城的小吏同伴尽快解决此事,不能打扰到温小友的清静不是?
止水镇的事情,温朴良倒是有兴趣摘几颗瓜去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