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英雄的脉息,感觉他快不行了,天杀的绿蛇妖,真想扒了她的皮!”
翁美草芝应和道:“我要挖绿蒂的苦胆,用来泡药酒!”
“有点光亮就好啦。”
“我有蜡烛。”
“草芝细心,快给我火光。”
“吹口气,就有火光啦。”
白蜡烛着了火,翁美草芝执烛火给白秋练照亮,路两旁树林茂密,山风吹不过来,红红的火苗一动不动。
白秋练在烛光里为英雄把脉,她的脸色变得非常严峻,眉头蹙成两只卧蚕似的。把了脉,她的话又让翁美草芝有所宽心,她说:
“脉息虽弱,但还能把到细细的一线脉,靠过来点,看看伤口。”
翁美草芝把烛火凑近英雄的脸,脸色没有多大变化,但嘴唇更加青黑了,再看看他的脖颈,咬痕的黑块变大了,就象贴上了一块黑色的药膏。
“不能再耽搁,东边天好象发白了,灭了火,我们走。”
“姐,你前面走,我跟着。”
“草芝走前面,我不熟路,千万不能走岔了。”
“山路虽然九弯八拐,但到西瑶宫只有一条道。”
“草芝,走快点!”
“飞上前面那个二台坡,在白日里就能望见西瑶宫了。”
两人相互鼓励,咬紧牙关奋力前行,跃过一条小溪流,飞越二台坡,走上了较为平缓的山道,黎明时分,终于赶到了西瑶宫大门前,一缕曙光照亮了宫门外两棵大柏树的尖顶,但宫门还笼罩在朦胧晨曦中,让人看不分明。
“草芝,我在树下照看小弟,你去找人。”
白秋练抱着英雄站在柏树下躲避晨露,让翁美草芝去敲门。
翁美草芝应声而走:“道士们起得都早,应该起来摇铃招回孤魂野鬼了吧?”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西瑶宫成了收留孤魂野鬼的地方,天黑之后由值班道土撞钟放出,让饿鬼们去山林野地放风觅食,黎明之前再摇响铜铃招回,若不守规矩,或者夜出为害黎民百姓者,按阴间法度论处。
西瑶宫王祎道长道行精深,执法严明,绝大多数无皈依之所的孤魂野鬼都能遵守法度,违犯者都被王道长追索而回,打下了地狱。
翁美草芝小时候跟随爹娘到西瑶宫来拜访王祎道长,听王道长讲过这回事,她对此事好奇,因而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王道长,请你救救我们的英雄弟弟啊!”
翁美草芝把脱漆的赭红宫门敲得邦邦响,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她明明知道西瑶宫已被魔龙摩罗控制,宫内一定有摩罗的手下把守,为救英雄,她必须以身犯险,求见王道长。
她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
“救命,救命哪!”
宫门后面终于有了迟缓的脚步声,吱嘎一声宫门罅开了半扇,晨光里赭红色的门板现出了一点色彩。
一个脸形象是马面的怪模怪样的人探出头来,翁声翁气的咒骂着探头张望,抱怨之声令人作呕:
“老早的就来叫丧,救个猪头的命呀?”
“师傅,有个男孩被毒蛇咬了,救救那男孩。”翁美草芝恳求道。
怪样马面人道:“谁是师傅?我是守夜的,不是道士,这里不管凡人俗事。”
翁美草芝看清了开门人的怪样,心尖格登了一下,心想一定是碰巧遇上妖怪了,但还是再次低声恳求说道:
“有个小男孩生命垂危,烦请王道长施药救他一命。”
怪样人看清是个美女求救,转怨而喜,客气地说:
“美女,你找王道长,西瑶宫的道长姓陈,不姓王,你是不是记错了?”
翁美草芝怔了一怔,说:
“西瑶宫王道长当家二十多年了,突然间王道长哪去了?”
怪样人怪脸扬一扬,说:“恐怕是羽化了,现如今是陈道长当家。美女,不谈救人,美女送上门来玩玩可以,行吧?”他眼窝暗红,马牙闪着白光,黑衣服很脏。
翁美草芝心头疑惑,再问:“王道长身体健康,半年前我还见过,怎会羽化呢?”
怪样人长长的打个哈欠说:“小美人真罗索!”
翁美草芝很有耐心:“大师,请问,王道长究竟去了哪里?”不是为了英雄,她早转身离去了。
怪样人摇摇头说:“美女,别多问,问多了惹火烧身难保小命,你走吧。”
怪样人缩回头,乒的一声合上了宫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