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卫士们放火烧船,几个火把丢进船仓,大木船船尾和船仓立刻冒出烟雾,火苗艳红,烟雾弥漫开来,仿佛点亮了雾霾。
祝英挺立船头大声喊叫,她身后的楚凯阳和黄衣卫士迅速消失,他们有撤退的准备。
船仓大火旺盛起来,几丛火苗向上猛窜,引燃了客仓的板顶和竹帘布幔,好在无风吹拂,火苗离祝英有丈把远的距离。
“祝英,跳船!”梅鸯嘶吼道。
大木船后的薄雾中,一条小木船划向湖心,船上坐着七八个黄衣卫士和楚凯阳,小船划行速度很快,楚凯阳甩出一阵话来:
“岩梓薇王妃,楚凯阳请你登船你不情愿,楚某先回宫啦。祝英丫头脚手被绑在船帮上动弹不得,大木船突然失火,楚某救不得她呀!”
他的话音越拖越长,象一条细线般被小木船给扯断了,小木船扬长而去。
轰隆一声,大船船仓爆裂开来,木船拦腰断为两截,火团和碎木板飞贱,因船身是斜停的,有几片木屑带着火飞溅到岸边,幸亏没有伤到人。
船首向后倾斜,祝英倒了下去,
弄掌刚奔到岸边,急忙抛下杨柳树,飞身纵上木船一手抓住船帮,一手揽住祝英,船首向水中倾覆下去,他和祝英随船沉了下去。
半段船尾翘起来,静止片刻后倒向船首,倾覆下去压向弄掌和祝英。
湖面上荡起一个漩涡,漩涡宛若一个旋转的漏斗,弄掌、祝英在破船的倾轧中沉进了漏斗之下,船火熄灭,只见漩涡四围一些零散的木片还跳闪着余火,但余火很快熄灭,湖面上雾汽和烟气缭绕,渐渐的又快复了平静。
岩梓薇凝视着水面,泪水扑簌簌流了出来,呜咽着说:“祝英死了,是她救了我们!”
奎鹰也伤心不已,却很冷静:“弄掌不识水性,天生湖深奥无底,树神这回还撑得住吗,弄掌大力士,你不会就这样完蛋吧?”
骑兵队远远地在大道上列队不前,岩自德手执陌刀快步赶过来,边跑边说:
“二姑,自德侄儿赶来转达爷爷指令,请二姑和祝英、梅鸯赶快回王宫,蓝翎王后下懿旨召见姑姑,大姑、婶娘和小弟自星由我护送回家,麦安堡来的客人何去何从,自由选择!”
岩梓薇挥一把泪水洒向湖面,说:
“岩总兵,祝英和弄掌生死不明,我如何敢离开?”
“二姑,你可以留下等半个时辰,大姑、婶娘和岩自星小弟我先带走啦,”岩自德总兵说,“夜里我去见了大将军康战,景川叔父以铁灵鸽送来请求援兵的急信,爷爷已无权发兵,康战大将军也不敢发兵支援雪恋关,新国王柳英义已下旨,王城威龙军龙营、虎营、狮营和豹营官兵拱卫王城金昌,擅动者以欺君罪记处,格杀无论!”
岩梓薇非常后怕,如果不是侄儿岩自德赶来劝阻她们登上大木船,如果不是祝英擅自划着小木船事先遭遇到大木船在船上发出警示,她们一行八人登上大木船后木船突发大火,她们会有多少人死于楚凯阳的刀下和葬身天生湖中不得而知,纵有树神弄掌在大船上独自奋战,但有安哥和慧聪协助楚凯阳,不识水性的弄掌可能只是自保自身,蓝翎王后借王宫黄衣卫士除掉她和家人的阴谋就得逞了,并且不留痕迹,她说:
“岩总兵,蓝翎歹心昭然若扬,召见二姑,二姑恐怕有去无回了?”
岩自德总兵也犯难了:“爷爷再三叮嘱,一定要把大姑、婶娘和自星接回家里,爷爷设法保护他们,至于二姑……蓝翎的确不安好心。不回王宫,又能去哪里……二姑不再是王妃,又何必接受蓝翎懿旨?卫士战之外海阔天空,二姑,去雪恋关投奔叔父景川将军如何?”
岩梓薇满面愁容,转眼看着奎鹰,问道:“奎鹰,你给姐姐指条路子啊?”
“岩姐姐,总兵大人已经给你指了路,”奎鹰冷静地说,“或许随我回麦安堡也行,我阿爸热情好客,阿妈见到姐姐,一定很开心。”
“好,就听奎鹰的,”岩梓薇果断地说,“岩总兵,小星星就托付你了!”
“二姑,一家人,别客气,”岩自德说,“时不待我,不能让爷爷太佳心,二姑保重!”
岩自德召唤骑兵让出两匹战马,扶助岩梓依、李灵芝和岩自星跨上战马,沿黑泥大道奔驰而去,道边的荷塘露出了鲜绿,与虎营旗帜相互辉映。
岩梓薇目送侄儿岩自德率骑兵队护卫大姐、嫂嫂和侄儿远去,忽的才想起祝英和弄掌,情不自禁的问道:
“梅鸯,可望见祝英和弄掌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