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野地来的蛮子,真的好麻烦!”祝英抱怨道。
“休得胡言,”岩样梓薇生气地说,“奎鹰姑娘呢?”
“山姑娘奎鹰,睡死了!”
奎鹰已在房里熟睡不醒,祝英没有唤醒奎鹰。
“小妮子,刁难弄掌了吧?”岩梓薇心焦气躁,禁不住涌起一阵对弄掌的关怀之情,也忍不住对祝英的斥责话语,“弄掌若有不测,本宫唯有你是问,久居深宫大院娇惯坏了,嫌弃弄掌面色象枯树皮,就你长得嫩?”
祝英觉得非常委屈。“姐姐冤枉祝英了,姐姐嘱咐好生安顿弄掌,我和奎鹰把弄掌送进了西厢房里,奎鹰呵欠连连,我叫她去睡,我才动手熬莲子粥!”
岩梓薇不想听祝英的辩解,只顾自己发泄不满:
“可知我收留弄掌的用意么,乱世将临,天地倾覆,何不找一条后退之路。本宫倚重弄掌,你们就担戴不得他?”显然她的思绪跟祝英、梅鸯不在一个层次。
梅鸯和英达默默地跟在岩梓薇身后,他俩不便插嘴,两人有时面面相觑。
祝英也很焦急,如果弄掌肇事,可能会把哀牢国王宫弄得天翻地覆。
“西厢房,哪有弄掌的影子?”
岩梓薇察看了安排给弄掌的房间,房内桌椅光洁,床褥缎被罗帐一应俱全,窗明几净,小矮桌上还摆放祝英端给弄堂的半铜盆热水,正是她送热水时才发现弄掌走失的。
祝英解释,弄掌走进厢房张望了一会,说:山野村夫,身上多污垢,手脚多老茧,怕坏了光洁桌椅,脏了缎被罗帐。
岩梓薇还是不依不饶:“知道么,弄掌在青冈山下独战雇佣兵三剑客,救了雪恋关叶天队长和雷安臣学士,祝英娇气得愈来愈不象话了,骂走了弄掌,这将如何是好?”
“姐姐,弄掌多半是躲起来了,他惧怕巡夜的禁军兵士?”梅鸯插话道。
祝英说:“弄掌不是胆小之人,姐姐,他看起来象个蛮子,或许是蛮越国的探作?”
“住嘴,竟敢胡言乱语,岩姐姐是引狼入室?”岩梓薇心绪烦乱,狠狠地瞪了祝英一眼,“叶天队长带的人,会是探作?祝英此语传扬出去,定招杀身之祸,走,再去正房查看。”
英达注目西院南面水塘边的那棵开着黄色小花的桂花树若有所思,旭日的光辉照耀树冠,叶缝间的碎黄花也能看得清晰了,他看到桂花联想到了弄掌,随口说道:
“姨娘,奎鹰姑姑说弄掌是树神大力士,树木性情相通,弄掌是不是进了柴房呢?”
弄掌是奎鹰给树神起的名字,麦安语“弄”即大,是大力士手掌的意思。
英达的自语触动了岩梓薇的心灵,她顿时有所觉悟,问道:
“祝英,找过柴房么?”
“姐姐,弄掌说过他只配住柴房,我去过柴房,也找不见弄掌,”祝英埋怨道,“这蛮子有些可恶,做什么也不吱声,枉叫娘娘挂心了!”
“叫人蛮子,你也是丫头!”
岩梓薇来到柴房门外,命梅鸯打开房门,房内漆黑一团,寂静无声,凉气袭人,祝英找来一个灯笼走进房里,灯火才把屋内照亮了。
岩梓薇走进房内仔细查看了一番,实在找不到让弄掌的影子。
祝英更加细心,把废旧的箱柜、篾箩旁都细细看了,才对岩梓薇说:
“姐姐,找了几遍了,这小房间里藏不住一个大活人,西院的墙角旮旯里,下人睡的屋里,都不见弄掌。还寻问了院门口的护卫,未见有人出入,奇怪了,难不成大力士会遁土?”
因为柴草霉味和尘灰呛味太浓烈,岩梓薇和祝英退出柴房站在桂花树下,秋桂飘香她无心欣赏,担心弄掌在王宫肇事,会让自己受到牵连,禁军总管靳彪大人手上可有把柄的,人心叵测,她真的担心弄掌节外生枝,给蓝翎王后得到惩治她的机会,她深知自己身为王妃,一人牵连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
祝英、梅鸯走出屋来,小心地陪在岩梓薇身后,不敢再说话。
岩梓薇更加焦虑,看看望着蓝天白云出神的英达,问道:“英达,你的预见不灵,可还有其它建议,弄掌必须找到?”
“树神不会遁土,习惯了与山林草木为伴,柴房里有柴草香味,他一定睡在柴房里,”英达胸有成竹地说,“你们找人无心无肝,定然是张望一番,闻不得霉呛味一走了之,祝英姑娘,把红灯笼给我。”
祝英把红灯笼交给英达:“柴房里有弄掌,找来我手心里烧吃!”
“一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