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陈榕、王柳、薛松,还有五个年轻弟子,齐齐低首行礼。
云雾老人微一点头,面色冷凛,沉声道:陈大夫说的没错,今日之事,皆为大家对规矩的轻忽,门锁不严,无人看管,药房大院可随意进出,这才导致意外。”他问也没问,显然在暗处观察已久。
陈榕听了这番话,暗自心喜,这也算是为他方才之言立证了。接下来又听得云雾老人唤:韩笑。”
韩笑紧张的往聂承岩的椅子后面缩了缩,手握着了椅背,应道:神医先生,韩笑在。”
我听说你弟弟的腿病,你建议薛大夫诊一诊颅内之症。”
韩笑听见周围有人嗤笑,韩笑转头看一眼,好几个年轻大夫和医仆脸上均有嘲讽之意,韩笑很不满的瞪一眼,回头应道:是的,神医先生。”
为何?”
什么,什么为何?”韩笑没明白。
我是问,你依何医理出此建议?”
依何医理?韩笑有些慌神,她一粗使丫头,哪里晓得这么些医理,要讨论到脾脏颅内之症的,那医理医术讲究可深奥了去了,她要是能说清楚明白,她可不就是神医女先生了嘛,还用得着这么辛苦求医?韩笑抿着嘴,心里明白这是云雾老人当众给她难看。
韩笑只会照顾病人,只懂些粗浅皮毛,谈不上懂医理。”韩笑涩着声音又答,手握紧了聂承岩的椅背。
果然她答完这话,周围的讥笑声更多了。韩笑眨眨眼,努力把自己当成聋子。
既不懂医理,又缘何敢出此言?”云雾老人步步紧bī,没有罢休的意思。
韩笑咬着下唇,周围的细碎声音越发的大起来,聂承岩忽然道:笑笑,我坐得累了,给我揉揉肩。”
好的,主子。”韩笑小小声应了,开始就着脖颈和肩膀的各xué开始给聂承岩按着。
聂承岩又道:神医先生等你回话呢,怎么不应他?”
韩笑手上忙着,似乎又找到些勇气了,抬头对云雾老人道:我弟弟的病,看过五十六个大夫,有十六个直接说治不了,没开药没出诊方,让我们回家等死,有十个大夫是按腿病治的,没好转,其余的三十位大夫,诊断大同小异,均为脏腑病气,连带损了双腿经脉,故无力不能行,均是需调腑通脉,可三十位大夫开过各种药方,试过熏、灸、拔、刺等各手段,均不见好。韩笑只是觉得,若是按常理久治不愈,那是否可在非常理的路子上找找方法。脏腑病气是一定有,可五十六位大夫均未疑颅内有邪,所以韩笑才想,是否可在头颅内找到治愈良机。这无关医理,无关本事,不过是思维上转个弯。”
韩笑说完,云雾老人没说话,只盯着她瞧,倒是一旁的几个年轻大夫小声议论:真是荒谬,若是转个弯就能治好病,那我们学这么多医理医术为何,这治病救人可不是开玩笑的,都按老祖宗的法子,遵从师父教导的来。”
韩笑耳尖,听到只言片语,心里忿忿不平,手上不禁多使了几分力,聂承岩轻哼”一声,韩笑悟到手劲太过,赶紧缓了下来。
云雾老人又说话了:刺心还阳,只是传说,你也敢试?”
韩笑这次没应声了,她方才刺心是太冲动了,事实上,她都没听说过这个刺心还阳的传说,她就是知道某些蛇毒痹经痹心,心若不动人必死,所以情急之下,想着刺xué激血那一套,换成刺刺心不知行不行,然后她就很果断的刺了。
韩笑转头看了一眼王柳,他正听着云雾老人在bī问她,脸上的表情好象觉得这对话还挺有趣的。韩笑回想了一下,她刺完心后,这王大夫迅速拍了石耳胸前两处大xué,又立马让他服了丹丸,恐怕还真是靠他相助,这石耳才活了过来,不然,真会被她刺坏了?
可她不回应,云雾老人却没罢休:韩笑,这刺心之术,讲究方位手法力度速度,是极高深极讲究的手段,你可学过?”
不曾学过。”韩笑很想大声叹气,心道有完没完,想罚就痛快点,她韩笑也是吃过不少苦的,不怕罚。
那你可曾见别的大夫使过?”
不曾见过。”韩笑豁出去了,声音也亮了起来。她面对咄咄bī人的质问却突然jīng神抖擞,让王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