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你觉得呢?”
赵重衣心里浮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她微微僵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了如玉一眼,“相公?”
周温然淡淡瞥了纪承锦一眼,垂眸握住了她的手腕。
赵重衣一个失神,手中握着的剑便被卸了下来,她不收置信地看了眼前这人一眼,转身便要跑结果一抬脚才发现自己脚铐上的链子被他牢牢踩住了,她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根本跑不脱。
“你是谁?”她瞪着他,问。
周温然看着她,没有回答。
“赵将军不知道吗,这一位,便是天骑阁阁主周温然啊。”一旁,纪承锦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开口道。
赵重衣呆若木鸡。
周温然掀起眼皮看了纪承锦一眼,眼神森然,“你的话过于多了,二殿下。”
纪承锦忿忿地闭了嘴。
纪承锦的车队转眼间便易了主,被天骑阁接管,赵重衣又回了马车里坐下,只是这一回马车外押送她的换成了天骑阁的人。
逃来逃去,她还是没能逃得出天骑阁的掌心。
赵重衣坐在马车里抱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她温柔体贴厨艺高超的相公怎么就变成了周温然那个狗东西呢?不应该啊明明是脾性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想了许久,想得脑壳都痛了,她也没有想明白。
然后忽地,她想起了那天夜里,他醉酒后出来寻她。
寻到她后,他说:“娘子,可让在下好找。”
当时她不知为何听了这话便打了个激灵,总感觉这场面似乎有些似曾相识,有种熟悉的毛骨悚然之感,甚至让她产生了拔腿就跑的冲动如今她总算明白了!
她去匪窝被这狗东西堵了个正着之时,他说了一句:“赵将军,可让在下好找。”
一样的腔调!她早该想起来的!
正在赵重衣抱着脑袋无声哀嚎的时候,有人上了马车。
赵重衣听到响动,立刻正襟危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人,果然便是周温然。
曾经耳鬓厮磨的枕边人一下子变成了一路追缉她的天骑阁周阁主,赵重衣一时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是应该叫他相公呢?还是应该叫阁主?赵重衣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个人也许从头到尾都没有失忆!
她在骗他,他也在骗她。
端看谁技高一筹罢了。
如今这架势,看来是他赢了。
“为何这样看着我?换了个名字便不认得我了?”周温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
赵重衣心道,换了别的什么名字都好说,谁能想到您老人家是周温然呢!这可让她怎么敢认!
“怎么,宁可跟着纪承锦上京,也不愿意随我上京?”周温然见她不肯吱声,表情逐渐危险起来。
赵重衣看着他,陡然间福至心灵。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周温然啊。”赵重衣露出一个有些委屈的表情,“我骗了你,你也骗了我,我们扯平好不好?”
周温然看着眼前这个委屈巴巴的女人,想着他这一路披星戴月地追来,为她担的惊受的怕,逼着自己狠下心肠尤其是他听殷木回禀说以为她被挟持,带着赵栋追了她一路,最后发现竟然是她亲自驾着马车远远将他们甩开,他就十分生气!
“相公”赵重衣拉了拉他的衣襟,“我方才真的吓了好大一跳。”
一声相公,立刻叫软了周温然的铁石心肠,他没好气地挨着她坐下,“怎么,我是能吃人吗?”
您那名声,您自己心里没点数?离吃人也不远了,赵重衣没好气地想着,脸上却是带上了甜甜的乖巧的笑容,哄道:“因为太突然了嘛,如果你一早告诉我,我就不怕了呀。”
“传闻我行事十分狠辣,出手必伤人命,而且不讲情面,不通情理,在京城是个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若是一早告诉你,你怕是早就跑了。”周温然看着她,慢悠悠地道。
赵重衣一下子想起来那是她之前跟他说过的话,这么记仇的吗,真是小心眼!
“那一回我不是见你被天骑阁的人拦住了,担心你嘛。”赵重衣绝口不提那一回这狗东西还串通自己手下演了一出戏,让她误以为他被天骑阁为难了。
这事儿她说,不如他自己想通来得效果好。
果然,周温然一下子想起了那日她冲上来护着他的模样,眉眼柔和了下来。
“相公,早知道你就是周温然,我跑什么嘛,这一路上你不知道我有多累,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