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刑堂弟子从怀中拿出一本簿册,打开示众,然后朗声道:半年前,为了探明君和国边境兵力虚实,我们随师父远赴君和国境内……”
台下众人都啊”了一声,极为惊讶。
君和国与大胥有广阔沙漠相隔,天堑难越,加之双方闭关锁国,故十多年来,从无君和国的消息。刑堂诸弟子竟越过沙漠潜入君和,可见其艰辛和毅力。
只听那弟子接着道:……无意间,却叫我们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君和国庞刀门门主,也是君和国东南军大将军,二十多年前,便将小儿子送入了我大胥,企图监视大胥武林动态,一旦两国jiāo战,钳制我大胥武艺高qiáng的侠义英雄,以便君和鞑子践踏我大胥河山!”
众人听得愤怒,有人吼道:那小儿子是谁!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靳断鸿一直面沉如水,脸色却终于有些僵硬了。
刑堂弟子继续道:……这簿册上,记载有那小儿子在大胥的养父母名字:靳平逐、谢明婉。敢问靳盟主,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靳断鸿铁青着脸,负手不语。
杨修苦见他始终沉默,冷冷道:我们还发觉,庞刀门的武艺套路,竟与赤刀门的十分相似。靳断鸿,你以七十二路赤焰刀法独步武林,这真是你独创的吗?”
这时丁仲勇cha嘴道:靳断鸿,你速速说清楚,若是冤枉了你,在场数位武林前辈和同仁,定还你个清白!若真是君和人,丁某第一个杀你,以祭大胥数万军士的亡灵!”
台上台下,原本寂静一片。听丁仲勇如此说,大伙儿才悚然惊醒般,忽的叫骂声一片。
师父绝不可能是jian细!”步千洐的脸色亦格外难看。破月紧握他的手,默然不语。
众目睽睽之下,靳断鸿忽的笑了。
笑容云淡风轻,仿佛此刻被天下英雄bī问的,不是自己。
全场忽然自发安静下来。
靳断鸿没有立刻说话,往后退了几步,在自己椅子坐下,眸色清明,神态安详。仿佛独立于世,忽然与这吵闹、愤怒的会场,格格不入。
君和国,不是你们想的鞑虏qiáng盗之国……”他清朗的声音里有低低的喟叹,杨堂主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君和国人。”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会场倏然一静后,瞬间炸开了锅。
jian贼!速速就擒!”
竟欺瞒我们这么久,君和鞑子,快快受死!”
也有受过靳断鸿恩惠的,高声喊道:靳盟主他老人家义薄云天,怎么可能是……靳盟主,你当真是君和人?”
靳断鸿只轻轻一抬手,争论声立刻消歇。
他虎眸jīng光四she,微笑道:可靳某自问数十年来,从未gān过对不起大胥的事。那位刑堂弟子,麻烦你将簿册传阅,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那刑堂弟子却道:没错,这十年来,你的确没有传递任何不利于大胥的讯息,只劝你的父亲禀明君和皇帝,与大胥建jiāo,化gān戈为玉帛……”
步千洐心头一喜,在场诸人亦是一愣。
那弟子继续道:……可上头记载,二十多年前大胥与君和一战,你年方十六,却潜入军中,将大胥许多兵力分布,传递给君和。难道这不是背叛吗?”
靳断鸿轻轻摇头:对不住。那时年少,尚不知两国jiāo战,生灵涂炭,到头来还是百姓受苦。对不住诸位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一片哗然。
杀了他!”杀了他!”呼叫声此起彼伏。
数名赤刀门弟子焦急而立,靳断鸿虽是君和人,却一直教导他们忠君爱国,他们万不相信师父是jian细。但听师父亲口承认,又不能不信。最后,他们纷纷弃了刀,退到一旁,默不作声。
今后你再不是我大胥的武林盟主!”丁仲勇怒喝道。
步千洐眸色极为yīn沉:月儿&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