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客人们又开始了新一轮八卦。
“哎,老板娘好心啊!”
“可不就是么,就这么热心肠的人,外面还有人诽谤。”
“恶毒哟。”
“这小哥不是和那个姑娘一起的吗,怎么,喝一杯就倒了?”
“情啊爱啊沾边的,哪个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呵,还诌起诗来了!”
陆衍趴在桌子上,脸朝下,目光清明。
现在还不是收网的好时机。
红指甲还在暗,必须要等。
只能相信她了。
沈清疏半个身子都倚在老板娘身上,摇摇晃晃的跟着进了房。
她脸上晕开一片绯红,两眼迷朦,被动作轻柔的放到了床铺上。
老板娘微笑着看床上醉成一滩烂泥的少女,眼神温柔的好像在看一头待宰的肥猪。
她朝沈清疏娇俏的脸颊伸出手,动作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叩叩叩。
敲门声又促又急。
老板娘皱起眉,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并没有问门外的是谁,而是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很快,被刻意压低的交谈声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这对男女是我的猎物,你别插手。”
顿了片刻,另一个声音终于响起。
“那男的我也看上了,先让我尝尝味道吧。”
沈清疏瞬间就清醒了。
怪不得之前在楼下找红指甲女人的时候没找见,这时候一听声音,虽然尖尖细细的,却仍不难听出是个男人。
她把手伸进口袋,轻轻点了一下屏幕,同时偷偷叹了口气。
唉,想不到自己的魅力竟然输给了陆衍。
是她败了。
门外的交谈声停了,红指甲和老板娘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门再度被推开,老板娘走进来,看到床上已经醒过来的沈清疏先是一愣,随即熟稔的露出了笑容:“醒了?头疼不疼?”
沈清疏露出一副极为天真无知的神情,眼神里含着显而易见的慌张:“老、老板娘,猎物是什么意思……”
老板娘笑容不减,甚至更加柔和。只是那种柔和在昏黄的灯光下只能显出一种恐怖:“有些事情,知道了太多,反而不会快乐。”
沈清疏轻轻歪了歪头:“我知道的太多了吗?”
这反应可不是老板娘想要的,她皱起眉,心中浮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没关系。”女孩子从床上撑起身子,不急不缓的站了起来。“有些事你不知道,也不会快乐。”
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道自己被钓鱼了,那老板娘就白活这么些年了。
更重要的是,在这山里引了这么多过路人,却从没有一个人像这样让她全身上下都叫嚣着危险。
她骂了一声,扭头就想跑,却不想剑光一闪,锋利的剑刃已在一息之间抵上了她的喉咙。
沈清疏说:“你有没有什么遗言?”
老板娘张了张嘴。
沈清疏剑抵得深了一寸,黑色的黏液从被割开的喉咙顺着剑温热的流到她的手上:“我本来想这么说的,不过还是算了,我不想听,你也没想传的人。”
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