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由得有些愧疚,明明受了那样重的伤,结果竟然还要让她照顾自己。
“大夫说你有些伤风,没有大碍的,我已经熬好药了,去给你拿来。”女子说着,转身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端了一碗药来。
碗也是新买的。
他无力地靠在床边,就着她的手一匙一匙地喝完了药。
“辛苦你了。”喝完了药,书生哑着嗓子道。
“不辛苦。”女子笑了笑,眼睛弯弯的,“我做了饭,你要吃么?”
书生有些受宠若惊。
看她的衣着首饰,原以为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结果竟然收拾屋子熬药做饭都会么……
感觉腹内的确有些饥饿,他点了点头。
女子很高兴地跑出去端了个大碗来。
“大夫说你身子虚,暂时只能喝粥,粥还能养胃。”
书生看着那满满一大碗的不明糊状物,惊呆了。
“吃吧。”女子舀了一勺替到他唇边。
书生有些痛苦地看着那可疑的颜色,居然是绿油油的……
明明熬药看起来很靠谱啊,为什么煮粥会这么恐怖……
“……我忽然不饿了。”书生默默撇开头。
“啊?”女子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没胃口吗?”
对着这样的粥……谁都会没有胃口的好吧!
但是看着那张沾了炉灰的黑漆漆的小脸,书生默了一下,还是张口喝下了勺子里的粥。
……味道比想象中更加复杂更加猎奇。
她到底……在粥里放了什么……
书生的脸扭曲了一下,正准备吐出来,却在转脸看到她眼中的期待时,闭了闭眼,用壮士断腕的决心狠狠地咽了下去。
胃里顿时一阵翻腾。
待一大碗粥吞下肚后,书生觉得自己已然从生死边缘挣扎了过来,以后面对任何困难都可以从容以对了!
然后奇迹一般的,他的病真的好了。
明明上午还下不来床,喝了那碗粥跑了几趟茅厕,下午就活蹦乱跳了。
然而病好以后他发现……家里的银钱已经差不多见底了……
“米粮已经买好了,你的笔墨也买好了。”见他看着钱袋子发呆,女子忙道。
书生看着她,神情复杂。
“你治伤的钱呢?”
问完他就觉得自己傻了,她治伤的钱都已经给他请大夫买药了啊,还问什么。
“其实我感觉自己并无不妥。”女子见他面色有些阴郁,拉了拉他的袖子道,“你看我好好的,可见大夫看得也不准,既然看不准,又何必浪费银子呢?”
书生没有吱声,收拾了笔墨便出门去摆摊了。
接连几天,书生都在富康街的北街头摆摊,卖卖字画,偶尔代人写写书信,买字画的人并不多,但因为富康街算是贫民街,识字的人不多,但也因为这个原因,代写书信的生意倒是不错。
看看天色,快到中午了,书生赶紧收了摊子回家做饭,自从吃了她煮出来的粥之后,书生便把“君子远庖厨”的古训丢到了脑后,包揽了做饭的活计。
书生做的饭意外的好吃,她很喜欢,每次吃的时候表情都特别愉快。
他喜欢看她愉快的表情。
吃过饭,书生便又出去摆摊了。
她收拾了碗筷之后,忽然发现他忘了带水,忙拿起水囊装了些水出了家门。
这样早春的天气,午后是最舒服的了,她因为身上带着伤的缘故,走得有些慢,花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他摆摊的地方。
刚想上前,便见他的摊子前面围了几个公子哥,正调笑着。
领头那个身着蓝缎绣袍的公子哥不是旁人,正是县太爷家的公子,董珍珍口中的表哥俞不凡。
“哟,这是谁啊,不是我们未来的状元郎么,你不是一向在前门街摆摊的么,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有人光顾你么?”俞不凡故作风流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嘻嘻地道。
书生默默地低头画画,没有理他们。
“你们知道他是谁么?”见书生不搭理他们,俞不凡有些恼怒,他眯了眯眼睛,忽然对身旁的几个公子笑道。
“嘻,当然知道,当初家破人亡厚着脸皮上门求董老爷收留,还大言不惭要娶人家女儿呢~”
“是啊是啊,还说自己一定会高中状元呢!”
“哈哈哈,真好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