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个大夫吧。
因为怕汤圆离开太久,她娘会来寻她,书生便将汤圆送了回去。
踏出房门的时候,书生没有注意到那女子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书生回来的时候,便见那女子正坐在床上发呆。
“你……你醒了?!”书生一脸惊喜地走上前。
听到声音,那女子转过头来看向他,“你是谁?”
“在下楚林,字双木,是东林郡人,目前寄居在舅舅家。”书生作了一个揖,认真地自我介绍道。
那女子看着他一本正经自我介绍,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个木头。”
书生微微一愣,随即苦笑。
心下却十全疑惑,明明那医生说她心脉已断生机全无的,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想到这里,他心下便有些愤怒起来,若是听信了那些草菅人命的庸医,岂不是铸下大错。
“我是谁?”那女子眨了眨眼睛,突然又问。
“呃?”书生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失忆了?
女子看着他,眼中带着纯然的信任,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来历,我是两个时辰前在城外的小路边发现你的,而且身上还带着伤……”书生斟酌了一下说辞,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那女子的脸色,“你不记得是谁伤了你吗?”
“不记得了……”她有些失落地喃喃。
“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那女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外头下着大雨,你一个弱女子孤孤单单地昏倒在城外的小路上,会不会是遭了劫匪?”书生猜测。
“劫匪?”那女子一脸困惑,她按了按额头,却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抬手的时候,书生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白玉手环,又摇头道,“你的手环看起来价值不匪,若是遭遇了劫匪不可能还在。”
那女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白玉手环,还是没什么印象。
“你身上可有什么线索?”书生想了想,又道。
那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儒衫。
书生面色一红,忙解释道,“你的衣服被淋湿了,我请厨房李大娘的女儿帮你换了下来……我这就拿来给你看。”说着,他忙转身去拿刚刚换下来的衣物。
待他将那衣服拿来的时候,那团成一团的衣服竟然已经干透了。
是十分漂亮的红色,如火焰一般,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最离奇的是,居然没有接口的针线缝……
对着这件一看就不寻常的衣服,书生有些惊讶。
古有天衣无缝的说法,莫不是……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美得不似凡女的女子,心道莫非真是仙女?
见书生看她,女子眨巴了一下眼睛,还是一脸的问号。
书生轻咳一声,微微红了脸,随即又有些为难了起来,这下可麻烦了,原本是想能够救醒她的话,再去寻她的家人,可如今……竟是失忆了。
他本就是寄人篱下,带个女子回来已经是犯了大忌,长住更不可能,若是被舅舅和舅母发现肯定会有麻烦,这可怎么办是好……
正为难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期待又纯澈的眼睛,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身上有伤,先歇着吧,等你好些再说。”
那女子点点头,乖乖躺下了。
结果事情比书生想的还要糟糕,大小姐房中的三等丫头琴儿第二天去厨房取早膳的时候,汤圆就说漏了嘴。
大小姐董珍珍听闻那个穷酸表哥居然在院子里藏了个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盛怒之下挥手就打烂了琴儿手中的燕窝盅。
“简直欺人太甚!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敢在我家中藏女人!我早说了门不当户不对不是什么好姻缘,偏爹好面子不敢毁婚,还说什么中了状元便履行婚约,就他能中状元?痴人说梦!”
滚烫的燕窝一下子淋在了琴儿的手上,看着那泼了一地的燕窝,琴儿的手疼心更疼,那么贵的东西……
“大小姐,若奴婢多嘴,这是好事啊……”琴儿这么说的时候,小心地后退了一步。
果然,董珍珍的耳光劈头就赏了下来。
“连你这贱婢也敢笑话我?!”
琴儿不敢捂脸,慌忙跪下道,“大小姐明鉴,奴婢对大小姐一向忠心耿耿,大小姐不是一直不喜这桩婚事么,何不趁着这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