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族长派头,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十六年前,他仍是那个腼腆的,全心全意爱慕着青月的阿落。
“阿落,你先松手好不好?”青月被他那痴痴的眼神看得发毛,试着跟他商量。
阿落摇头,抱紧了她,一副死也不撒手的模样,青月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又因怕伤着他不敢太过用力,当下不由得有些无奈了,只得左右看了看,想寻人求助。
结果除了站在一旁发愣的雨生外,她只看到躲在门后抹眼泪的盘玉了。
雨生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不在求助范围,于是她下意识喊她心目中比较厉害的角色,“盘玉快来,阿落看起来好奇怪。”
盘玉瞪了她一眼,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这才不情不愿地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盘玉,你快让他松手。”青月动了动身子,又道,“他好像跟往常不大一样,我瞧他又不像是中了蛊的样子。”
“他只是喝酒喝多了而已。”盘玉嘴角抽了一抽,随即神色复杂地看向酒气熏天的阿落,“族长,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跑到神庙里来了?”
当年情蛊事件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表哥。
阿落听到盘玉的声音,却是微微一僵,他怔怔地侧过头去,看向盘玉,似乎是有些要清醒过来的样子,“神庙?”
“是啊,这里是神庙,这大晚上的,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盘玉心下微酸,放缓了口气哄道。
“我来……我来接新娘啊……”阿落想了想,仿佛终于想通了似的,又笑了起来,“我来接新娘!”
“松手吧,泠纹刚刚已经回去了。”叹了一口气,明知他在做着他的美梦,盘玉还是狠了狠心,打破了他的梦。
“泠纹?泠纹是谁?”阿落愣愣问。
“泠纹是你的新娘啊。”盘玉硬着心肠道。
“……不是青月么?”阿落呆呆地看着盘玉,竟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盘玉摇头,“不是青月,是泠纹。”
阿落也摇头,面上还在笑,只是那笑虚得慌,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开来一般。
“你骗我,你看,我抱的明明是青月……”他喃喃着道。
“相公,你在做什么。”这时,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自院子门口响起,正是去而复返的泠纹。
她在半路遇见了家里的仆役,仆役说族长出来接她了,她还满心欢喜,因又听闻说族长已经往神庙里来了,她唯恐他跑了个空趟,这才巴巴地又折返回来,没想到竟然让她撞见了这么一幕。
“做什么你不会自己看么。”阿落没有回答,却有一个讥诮的声音自墙角那边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便见一个干瘪枯瘦的老妇人提着一盏灯笼,正如鬼魅一般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此时,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泠纹,那目光看得泠纹愈发的恼羞成怒起来。
“娘。”虽然恼怒于心,但当着阿落以及众人的面,泠纹还是屈了屈膝,给那老妇人行了礼。
老妇人笑着受了,也不让她起来,只一径笑道,“你道我一生失败是因为不懂服软,我却说你错了,到如今,我也承认我这一生过得失败,可是你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吗?”
“娘,泠纹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泠纹屈着膝,咬牙道。
“呵呵,看到如今的你,便仿佛看到了当日的我,我来告诉,我这一生过得如此失败,是因为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强求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最终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老妇人看了一眼仍然醉醺醺地抱着青月不肯撒手的阿落,眼里带了丝诡谲的笑意,“看看今日的我吧,那便是你明日的下场。”
说完这如同诅咒一般的话,她笑盈盈地提着灯笼,从从容容地回她的小屋去了。
泠纹直起身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气得直打哆嗦,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回头见阿落还紧紧地粘在青月身上,不由得更加气恼。
“还不快去扶着族长。”咬了咬牙,泠纹冷声道。
一旁的仆役赶紧上前,将已经醉迷糊了的族长强行拉了开来,他到底是喝多了,这会儿手脚已经软绵绵的没了力气,被三四个仆役用力一拉,便拉开了。
“青月,青月……”虽然不甚清醒,但他仿佛也知这一回,可能是他此生最接近青月的时候了,不由得挣扎着,不甘心地哀哀地叫唤着。
青月见此时终于能够脱身,哪里还在听他在叫些什么,赶紧后退了几步避开他,心里不由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