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梦里,她才会这般待他呢……
“阿落?阿落?”微凉的素手轻轻抚上他滚烫的脸颊,她凑近了他,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
阿落回过神来,看着那张在脑海中描绘了无数遍的眉眼,终是忍不住颤抖着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青月……”他喃喃地唤,如梦呓一般。
她任他捧着脸,也不避开,只是冲他微微一笑。
阿落痴痴地看着她,终是受不住这一笑,颤抖着闭上眼睛,将自己滚烫的唇轻轻地贴在了她微凉柔软的唇上……
她没有避开,反而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颈间柔软细腻的触感让阿落感觉自己陷入了有生以来最美的梦境里,如果可以,他愿意一世不醒……他抱着她,用自己的火热的唇一遍一遍描绘着她的唇……
屋外大雪纷飞,屋子里面的气氛却是一点一点暧昧起来,烛火无声地跳动了一下,将这一对痴缠的男女在墙上定格成一个美丽妖娆的剪影。
阿落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宿醉的感觉很不好受,他抬起右手按了按有些发疼的额头,然后突然便想起了昨天夜里那一个风情旖旎的梦。
……青月。
他还真是疯了,竟做了那样的梦……若是教她知道了,定是要恼的吧。
苦笑了一下,阿落正准备起身,却感觉自己的左臂似乎被人压着,他怔了一下,侧过头去,便看到了一片乌发,和半边裸露在外的洁白臂膀。
他一下子僵住身子。
……莫非,不是梦?
他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开始鼓噪起来,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跳出来。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女子忽然动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然后冲他盈盈一笑,“阿落,你醒了?”
看到那张脸,阿落呆住了,刚刚还鼓噪着的心仿佛一下子从烈火中被投入了冰块里,巨大的落差几乎让他的心停止了跳动。
“泠纹……”他张了张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得怕人,“你怎么在这里?”
听他这样问,泠纹微微红了脸颊,闷头不语。
那羞涩的模样把阿落最后一丝侥幸都打得四分五裂。
屋外,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只留下满天满地的苍白……
最长不过夏至,最短不过冬至。
才刚过申时,天便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盘玉一边包饺子一边往外看,一直看到饺子都包好了,也未见雨生回来,心里不由得有些焦急。
雨生就是当初那个一直被青月带在身边的孩子,青月迷迷糊糊的,总也没有给他取名字,一直宝宝、宝宝地叫着,直到五岁那年,才算有了“雨生”这个名字,这还是青月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名字,才兴冲冲地回来给他也取了名字。
说是因为雨天生的,所以就叫雨生。
……虽然这名字怪怪的,但总比没有强些。
想到这里,盘玉叹了口气,转身加了一大锅水,又往炉子里添了些柴,这才擦了擦手走出了厨房。
这个时候,青月正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盘玉踏进房门的时候,便看到各式箱子柜子统统大开着,屋子里像是遭了贼似的乱成一团。
“你在找什么?”嘴角抽了抽,盘玉问。
“雨生的冬衣,你记得放在哪儿了么?”听到盘玉的声音,青月一边埋头翻着柜子一边随口问道。
“在你左手边第二个箱笼里。”见她恨不得整个人钻进柜子里翻找的模样,盘玉闭了闭眼睛,按住青筋乱跳的额头,努力放缓了声音道。
“呀,真的在这里。”青月依言打开左手边第二个箱笼,果然看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冬衣,不由得露出了一脸的惊讶,心下对盘玉又信服了几分,果然厨娘万能啊。
盘玉则是磨了磨牙,觉得自己好像瞬间又苍老了好几岁,总觉得再跟她这样住下去,她早晚会心力交瘁,英年早逝……
透过对面的铜镜,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发间的白丝以及眼角的皱纹,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十六年,自当年的情蛊事件之后,她便留在了神庙里。在琴姑姑死后,她更是接替了掌灯的工作,完全绝了要离开神庙的心思。
渐渐的,她竟也习惯了神庙里枯燥乏味的生活,并且将这样的生活过出了几分滋味来。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个老妈子,日日操心那一大一小的衣食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