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灼渌听见皇帝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坐在了她身边。
自从她为了打击凤仪透露了自己怀孕的消息,就没有再侍过寝,以往她睡的很早,若不是今日收拾行囊,她还不知道,皇帝有喜欢看人睡觉的毛病。
皇帝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灼渌闭着眼睛,很是好奇,接着便听到了衣服婆娑的声音,皇帝想干什么?
他的手轻轻落在她头发上,轻缓的抚着。
平时皇帝对她也很温柔,但也许是因为现在是黑夜,感官的感受全都被放大。
回想来宫里的这些日子,灼渌不由在心里感叹,他真的待她很好……
他的手离开了她的头发,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头发,起身离开,动作很轻很轻。
灼渌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看着皇帝轻手轻脚的背影,他不知道,他的灼妃耳力异于常人,他也不会知道,他喜欢上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皇帝走了,灼渌仰面躺着,一双眼久久望着床顶。
似乎,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呢。
皇帝,他是什么人,他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会缺她一个。也许现在他对她感兴趣,他想念她,他宠爱她,可这些感情,能够坚持多久呢?
都说皇帝钟情先皇后凤徊,可先皇后死了,他不还是娶了新皇后凤仪?他不还是照样选秀,进宫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明白前朝与后宫息息相关,但一个男人,一国君主,不靠后宫就不能维系前朝了么?
她不信。
灼渌烦躁的坐起来。
还是继续收拾东西吧,琅鸢过不了几天就要和亲去了,一个人待在宫里有什么意思?小家伙越来越大了,得尽快带他走。
起了身的灼渌又陷入了苦恼之中,怀了孕,体力下滑,带多了东西影响逃跑,但是又不舍得不带。
灼渌坐在床上烦的撑着脑袋,又想起了那个人……
那时她满心都是进宫,皇帝和皇宫是她最大的梦想,可以说每天起床和入眠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她像打了鸡血一样完成琅鸢安排给她的各种任务。礼仪和琴棋书画,她都在拼命的学。
直到她的脸被人用蚀皮散毁掉,那时,她是真的恨呐。
被毁掉一切憧憬的那一刻,她想杀人。
本以为琅鸢会因为担心她的脸,寻求丘无欢的帮助,可谁知道,她竟然因为莫须有的怀疑,非但不去找丘无欢,还拒绝了丘无欢!
琅鸢把希望放在了那个小东西的身上,她更恨,脸上的痛不及心里的痛,心里的痛又不及琅鸢给她那一巴掌的痛!
时间倒转回乾羡去灵鹿岛的那一夜。
琅鸢转身上楼,灼渌望着琅鸢的背影,含泪道:“伤不在你的脸上,你不知道有多疼!”
她转过脸,对上了丘无欢的眼神。
与往日不同,丘无欢这一次的眼神里,已经有了释然。
灼渌想,丘无欢大概就是在这一刻放弃姜琅鸢的吧,那个女人的防备之心太重了,让他无从下手,她身边的小家伙又太能干了,让他无从感动。
四目相对,眼神里有着同样的无奈。
她不相信丘无欢真的是骗姜琅鸢的,他府上一定有可以治病的玄冰床。
当夜,灼渌偷偷跟着丘无欢回了济世堂。
在济世堂,灼渌如愿看到了玄冰床,一股愤怒又在心头升起,琅鸢就知道轻信那个小东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灼姑娘,你且坐在玄冰床上,在下为你疗伤。”丘无欢道。
灼渌点点头,“多谢丘公子。”
灼渌坐上了玄冰床上,有些受宠若惊,丘无欢这样的贵公子竟然亲自为她疗伤。
丘无欢的双手抚上她的背,有真气向她渡来。
“姑娘的伤要从内部发出来,脸上的伤才会尽快愈合。”
灼渌因为这样的亲密有些害羞,冰床房里狭小,且只有他们两个人,深夜,孤男寡女,还坐在床上,虽然是为了驱毒,但感觉还是有些无措。
接受了真气的灼渌感到浑身暖烘烘的,冰床又起着镇静的作用,她整个人漂浮在一种神奇的境界。
“公子,你真好。”
丘无欢轻笑,“救死扶伤,应该做的。”
灼渌感叹道:“小姐不理解你,是她的不对。”
他摇摇头道:“没关系的,她是金枝玉叶,不理解我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