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弓弦“嘣”的一声脆响,箭矢瞬间射出,随后深深地了第一个标靶的正中央红心处,过了好久,尾羽还在不停地颤动。
这手好箭法一亮,顿时引得全场雷鸣般的欢呼。大家都是战场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谁还不知道想要练成这般箭法,不仅仅需要积年累月的苦练,还需要异于常人的天赋,实在是艰难无比。
秦景同之后的三十余骑,也纷纷秀出一手高于常人的箭法,箭矢如同下雨般钉入那十几个草扎的标靶之中,几乎无一脱靶。可见这些骑兵精锐平时训练有多么刻苦。
骑兵们表演完之后,在将士们的欢呼雀跃声中,顺着军阵之间空出的道路一路策马奔了出去。
虽然燕王依然带着凶兽的面具,但从他不断敲打着围栏的手指来看,感觉他的心情不错。
吴永和赵和堂对视了一眼,自然心领神会。
虽然这之后还有两支方阵,当然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天雄关守备军的什么运粮队。已经不会对这次的排名有任何的影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处于大校场角落中的天雄关一众人等面如死灰。
从方阵的排列顺序看,加上历州本地的守备军,在他们前面只剩下两支千人队,而他们后面就没有了,也就是,他们竟然是最后一个出场。
这下可糟糕了,按照常理,难道不应该是将最精锐的队伍放在压轴位置吗,把他们一支不足百人的运粮队放在最后是几个意思。
刘达充其量只是个总旗,他从军以来何曾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再加上心里面这么一盘算,更是胆战心惊,若不是背后还有大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他恐怕早就偃旗息鼓,只求天命保佑了。
铁白梨忍不住走到刘达身边,声道:“刘总旗,您可信得过我?”
刘达垂头丧气地看着她道:“怎滴,你难道还有什么办法不成?今日里,俺们能保住这条命就算祖坟冒青烟了。”到最后,他竟有些自暴自弃的模样。
铁白梨想了一会才道:“刘老大,您让我试一试吧,或许还能蒙混过关。”
刘达一听这话,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道:“你快,我让这帮家伙们老老实实的配合你,若真是过了今天这一遭,别的不,俺老刘绝对保你做个旗,以后就在俺手下做事,只要有额外的营收便绝不会亏了你。”
铁白梨道:“这些事等会也不迟,您要不先和他们交代一下。”
刘达此刻别无他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擦了擦额头上冒个不停的冷汗,转身故作镇定道:“弟兄们,刚才俺与铁白梨兄弟已经商量好了,待会等咱们上场之际,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号令,此次事关咱们弟兄们的性命,所有人都得心谨慎,如有违令者,俺刘达只要有一口气在定不会轻饶于你。”
所有人眼中惊疑、诧异、希冀的各色目光不由自主地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这个年轻伙可算是守备军中的名人,样貌俊朗秀气,为人谦和正直,关键是他拥有一身好武艺,这可是守备军中不多见的精英了。
原本以为这次要丢大脸的众人忽见铁白梨跳了出来,倒也不是那么太吃惊,只不过守备军的底这帮人太清楚了,从未练过军阵的铁白梨又有什么法,难不成在这里现学现教不成,那岂不是更加乱成一团了。
林老六叹着气直摇头,“哎呦大侄哎,你这个时候还硬逞能又何必呢。这刘达可是把你当替罪羊使呢。”
正文 23、检阅(四)
鼓声“砰砰砰”的渐渐变得平缓,但是每敲一下,就仿佛在人的心头留下一个印记似的,浑厚悠长。随着鼓点的声音变化,刚刚演练完阵型的最后一个千人队如潮水般退了回来,返回原处结阵站立。
就在众人以为大校场演武即将告一段落之际,鼓手粗壮的臂膀却又重新抡起硕大的鼓槌,猛地敲向磨盘大的鼓面,隆隆的鼓声便如春雷般传来,撼人心魄,且越发地紧凑湍急起来,仿佛下一刻疾风骤雨便要袭来一般。
位于高台两侧的传令兵同时挥舞起红色与黑色的旗帜,刘达远远地看去,便知这是在催促他们赶紧上场,他眼睛一闭,虽然抱着一丝希望,但依然不忍心地颤抖道,“去吧,弟兄们好好表现,俺在这里等你们。”
高台之上的两位总兵正在和燕王谈笑风生。秦景同此时已重上高台,静立在三人身后。
吴永像是没看到秦景同一般,笑着道:“恭喜殿下,看来这次中军大帐的护卫又是秦将军的了。”
赵和堂挺着个大肚也道:“吴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