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了。
她没想到卫婴宁看起来毫无心机,竟能看透这件事。
“何覃喜欢的是姚姐姐吧。”
卫婴宁再次语出惊人。
姚菀还没有说话,卫婴宁便继续道:“但是他没有阿兄那么喜欢姚姐姐,姚姐姐,我阿兄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你一定会开心的。”
姚菀脸上露出一个笑意:“我知道的。”
“何覃”下葬后,卫婴宁便被接回了卫府。
姚鉴和卫谚合得来,时常出入卫府,两人称兄道弟,没事的时候就一起喝喝酒,练练拳脚。
姚鉴的酒量一般,却偏偏要喝,所以时常是一副迷醉的模样。
姚菀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他偏偏不听。
“没有姑娘会嫁给一个酒鬼的。”姚菀道。
“以酒为伴,酒便是我的娘子。”姚鉴中气十足道。
只是,他说下这句话的时候,没想到打脸打得这么快。
这一日,他抱着酒壶在卫府的后花园里走着,突然看到干枯的树下,一女子穿着白色的狐裘,嫩白的小脸被冻得通红,气若幽兰,明艳动人。
他看得顿时呆住了,只以为遇到了仙女。
他的眼神迷离,仙女在他眼前变成了好几个影子,姚鉴追着其中一个影子而去,最终便追丢了。
姚鉴酒醒后,怅然若失许久。
姚鉴心中郁闷,又喝了几口酒,这一次,又遇到了朝思暮想的仙女了。
他想上去和仙女儿说话,只是仙女的酒量比他还浅,他刚开口说一句话,口中的酒气便令仙女醉了。
从那以后,姚鉴便再也不喝酒了。
他不复邋遢的模样,开始认真地穿衣,头发束起,胡子刮得很干净。他本就生得俊俏,这一拾掇,便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俨然换了一个人。
姚鉴除了夜里在家里睡,其余时间都基本呆在卫府,讨好卫婴宁,讨好卫老夫人,还好他机智,已经事先讨好了卫谚!
卫婴宁在花园里种花,有人立即给她打伞。
卫婴宁在湖边钓鱼,立即有人给她捧着鱼篓。
前一日,卫婴宁一无所获,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第二日,她的鱼钩很快便有鱼咬钩了。
姚菀见了也是啧啧称奇:“婴宁,没想到你这直钩也能钓上来鱼。”
卫婴宁离去后,姚菀在湖边站了好一会儿,一个脑袋冒了出来,带出了一大片水花。
姚鉴落在她面前,浑身湿漉漉的。
姚菀露出一个惊诧的表情:“好大一条鱼!”
“臭丫头!”姚鉴湿漉漉的手便要来戳姚菀的脑袋,姚菀瞬间便闪开了,“你是故意在这里看我丢脸的吧。”
姚菀笑嘻嘻得逃开了。
卫谚和姚菀的亲事定在来年的开春。
姚家。
从冬到春,姚菀一直在给自己缝制嫁衣。
她从小便被当男孩子一样养着,跟着姚鉴一起玩泥巴、上山摘果子、下水捉泥鳅,唯独这女孩子该会的事,她一窍不通。
她阿娘是个慈母,她并不强迫姚菀去学女工,该做的,她自己都做了。
缝制嫁衣对于姚菀来说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她跟着阿娘学了一段时间,终于学到了一些基础,只是用来做嫁衣还远远不够。
偏偏姚菀很看重嫁衣,这缝了又解,半个月下来,嫁衣的进度停滞不前。唯一有变化的便是她的手了,她的手指上不知道添了多少针眼。
卫谚一脸心疼地帮她上药:“菀菀,不如找长安城最有名的绣娘绣一件吧。”
姚菀固执地摇头:“我这辈子就嫁这么一次人,还是嫁给我喜欢的人,所以我一定要亲手缝嫁衣。”
卫谚听着开心,看着她的手指又忧心,便在这欢喜与忧心之间徘徊着。
这样日复一日,于某一日,姚菀突然发现自己的嫁衣竟然已经半成了。因此,姚菀一度怀疑自己日有所思,夜里梦游来绣了。
姚菀的心中疑惑越来越深,这一日,姚菀没有睡。
她披衣起身,朝着绣房走去,便发现灯烛还亮着。
姚菀推开绣房的门,便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根绣针,熟练地在红色布料间穿梭着。
正在忙碌的人也抬头看着她。
姚菀愣愣的,一时不能反应过来。
“菀菀,你怎么醒了?”
姚菀走了进去,走到了卫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