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长不过三尺,这该是多长的手臂才能从你脖子上扯下东西呢?”姚菀冷静道,“再来,按你所言,是贼人将东西硬生生地从你脖子上扯走的,那你脖子上为何一点痕迹都无,白皙如旧?”
姚菀等着崔婉儿恼羞成怒、化身泼妇。
然而,她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崔婉儿上一瞬还是那恶狠狠的表情,下一瞬羞怯的笑意,捶了姚菀的胸口一下:“小姑娘的眼睛也太利索了,我不过和卫谚开个玩笑罢了。”
姚菀捂着自己的胸口,汗毛都立了起来。
“罢了罢了,看来今日卫大人是没空了,来再奉上拜帖。小姑娘,你也一起哦。”崔婉儿朝着姚菀眨了眨眼,起身,坐回了马车里。
此时,她的家仆也追了上来,向卫谚和姚菀道了一通谢,便赶着马车离开了。
姚菀看着远去的马车,一时有些难以回神。
“她素来爱捉弄人。”卫谚道。
姚菀这才回神:“变脸比变天还快,我一时都没适应过来。”
卫谚但笑不语。
“她是谁?”姚菀问道。
“崔婉儿,清河崔氏,父亲为刑部侍郎,三年前嫁入武将世家董家,为董家妇。”
“不过她应当是去求子的。她身上带着香火气,而且,她袖中藏着一本经书,我窥见了书的名字,是一本《送子观音经》,所以她说的并非全是假话,她是自观音庙归来。纵使那番变故,她仍将经书紧紧护着,可见那经书对她着实重要。”
卫谚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
姚菀看着他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忐忑:“有什么不对的吗?”
“本寺觉得自己官位不稳了。”卫谚一本正经道。
姚菀瞬间领悟了,学着崔婉儿嗲声道:“谚哥哥这般睿智无双,这大理寺卿的位置坐得妥妥的……”
卫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姚菀回神,脸色不由微微发红。刚刚那一瞬,她像是被崔婉儿上了身。
卫谚与姚菀一起去梁王府,围观的人也都散开了,那场闹剧便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长安每一日都有各种各样的新鲜事,这件事很快便被人们忘在脑后,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上一次,单单乌氏受了惊吓,梁王哭到圣驾前,圣上便给了大理寺压力,这一次却是梁王出了事。圣上勃然大怒,抓了梁王府的一众侍卫,又给大理寺下了死命令,要尽快破案,若是圣上等不及了,那卫谚这冠帽便就保不住了。
整个大理寺都是忧心忡忡,然而这两个案子线索太少,没有任何目击者。
卢千石和梁王的死都是悄无声息的,尤其是梁王府,守卫重重,居然无人发现有人潜入梁王的卧室,杀死梁王后离开。
按理说,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就是梁王府的人。但是,梁王府的人是怎么潜入卢府的呢?
“或许凶手不止一人。”姚菀道。
“凶手有两人,一人为卢府中人,另一人为梁王府中人,两人约好以同样的方式杀人……”卫谚道。
“所以,石七的嫌疑还是很大的。”姚菀道。
卫谚与姚菀一起走入了梁王府,李修玉和赵阿牛已经候在了那里。
“如果说石七是为了报仇,那杀死梁王的人也是因为报仇……”卫谚道,“修玉,去查查石七可曾与梁王府的人可曾有过接触。”
李修玉领命而去。
穿越长长的廊道,便到了梁王的房间,里面的摆设没有动,这房间装饰奢华,贵气逼人,却因为主人的溘然长逝,没了人气,有些阴气森森。
大理寺已经将这个屋子的每一寸地方都查过了,都未曾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姚菀的目光突然落在一个地方。她走了过去,那抽屉半开着,姚菀打开,里面放着一本书,姚菀将书拿了出来,那书的封面上,正是‘送子观音经’三个字。
那本书很新,有两个可能,第一个是主人未曾翻阅,另一个则是主人太过珍惜。姚菀将那书放在鼻尖闻了闻,便确定了是后一种可能。
如崔婉儿一般,这些经书都是观音庙请回来的,自然带上香火气。而这本书上,香火的气味已经完全被另一种香味掩盖了,这种香味正是来自乌氏身上的。
“乌氏其实是个相当精明的女人,世子已经长成人,这梁王府早晚会落到梁王世子的手上。乌氏年轻,梁王早晚有仙逝的一日,又因梁王妃的死和乌氏相关,若是梁王去世了,那乌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