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近来困乏,躺在便也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我心中念着夫郎,起身便去瞧瞧。推开门,没想到……”王氏顿住,显然也为早晨见到的事骇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我昨晚便该一直陪在夫郎身边的,否则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少夫人不必介怀,凶手是早有预谋。除了少夫人宿在卢家公子的房间隔壁,可还有其他人宿在附近?”姚菀问道。
“我身边有一老嬷嬷与丫鬟伺候着,都宿在外间。夫郎的门外也有两小厮守着夜。”王氏道。
他们又盘问了老嬷嬷、丫鬟,以及两个小厮,四个人都说媒听到任何怪异的声音,除了一个小厮半夜去过如厕之外,其余人都不曾离开。
在卢千石身旁有五个人的情况下,还以这样复杂的手法杀死他……
这样看来,凶手不仅用心良苦,而且难度极高。
问完之后,卫谚便带着一众人离开卢家。
“太原王氏,名门望族,王氏身份何等显赫,嫁入卢家,却发现丈夫竟是这般浪荡子,是否会……”
卢千石死了,王氏便可以另行改嫁。
“王氏怀着身孕。”姚菀道。
若无身孕,王氏回了太原王家,便可再论嫁娶,但是这怀了孕便不一样了。谁会娶一个怀着孕的女子呢?卢千石一死,王氏与腹中孩子便真的成了孤儿寡母了。
姚菀跟着众人走出了一段距离,卫谚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瞧着姚菀。
“你不是要回华阴县吗?跟着我作甚?”
第二十二章送子观音(二)
卫谚是真的变了,就像吃了火药桶,而且专门针对她。
姚菀本来是准备离开长安的,但是让她遇到这么一个新鲜而复杂的案子……若是她此时离开,就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她心中爬着,在真相出来前,她就会抓肝挠心的不好受。
然而,卫谚的脸就像高高的城墙,根本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姚菀本是和李修玉共乘一骑来的,如今卫谚发话了,李修玉又岂敢公然违背他的话。来的几人都上了马,一阵风过,便都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姚菀背着一个小包袱,不由得有些犹豫了。
不远处,连烟尘都落在地上,平静了。
姚菀转了一个方向,往太傅府走去。卢府与太傅府都建在崇仁坊,但是这崇仁坊也十分大。姚菀走了快一个时辰,又问了许多人,才走到太傅府外。
大门巍峨,门匾熠熠发光。姚菀盯着看了一会儿,才上去敲了门,小厮也算和善,听了姚菀的描述,便进去禀报了。
不一会儿,一个白衣公子便出现在门口。
木白人如其名,生得唇红齿白,笑起来还带着几分可爱的意味。他一笑,让人平生好感。
姚菀道:“这几日得木公子照顾,姚菀铭记于心。”
木白的眼珠子转了转:“为了不让姑娘天天惦记着,某倒是有一个法子。”
“哈?”
“我起的晚,还未用膳,姑娘不如请我用膳。”木白眨了眨眼道。
姚菀笑了:“好。”
这位年轻的公子倒是有趣。
一刻钟后,姚菀便与木白坐在了和风楼上。
“我没想到阿兄会有木公子这样的朋友。木公子是何时识得阿兄的?”
木白替姚菀斟了一杯茶,举止优雅,有些模糊道:“好些年了……姚姑娘这便打算回去了吗?”
“我在长安城也无事了,是该回去看看我娘了。”姚菀道。
和风阁同样是个听故事的好地方,两人刚坐下不久,便听邻桌的人说起了一件趣事。
那趣事讲的是,有一妇人与丈夫成亲许久,却一直不得孕,渐渐不得婆婆欢喜,两人之间时常有龃龉。初始的时候,丈夫还帮衬着妇人,时间久了,便也不喜。有一日,妇人与丈夫吵闹之后,跑出了家门,气急之下也不知道跑出了多久,等回神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身处郊外,四周皆是旷野,不辨方向。妇人惶惶不知何往,又见天黑,只能乱走一气,后突遇一白衣人。白衣人袅袅脱尘,却又如同裹着一片云彩,怎么也看不清长相。
“何往?”仙人问道。
妇人便将自己遭遇说了。
白衣人指着一个方向:“往此路,得汝欲得。”
妇人一看,那是一片棘草,哪里有路?她转头欲问,那白衣人却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旷野之中不见痕迹。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