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微微变了。
“姚菀,你来闻闻。”卫谚道。
姚菀伸出食指,抹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一开始觉得是铁锈味,但是铁锈味之中却带着一股血腥之气。
“这不是铁锈,这是血迹!”姚菀道。
“沾着血迹的屠刀为何会放在这里?”姚菀道,“难道是陈决然?”
这里已经完全荒废了,王秀娘与母亲相依为命,死后也是陈决然立的碑,此处已经无人会来。
姚菀觉得头脑发胀,不由得看向卫谚。
卫谚的目光依旧在那两个牌位之间游荡着:“若说王母的牌位是王秀娘立的,那王秀娘的牌位又是何人立下的呢?”
“唯有陈决然了。刀很锋利,血迹仍有血腥味,难道这上面沾着陈玉锦的血?!陈决然杀了陈玉锦来祭奠王秀娘?”姚菀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脸色不禁白了。若这是真相,那也太匪夷所思了,虎毒尚且不食子,陈决然又如何下得了手?
卫谚盯着王秀娘的牌位,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是陈决然……
“你看这墓碑上的字,是不是很眼熟?”
姚菀盯着墓碑上的字,脸上的表情猛地变了。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姚菀心中的惊讶已经溢于口外了,只因墓碑上的字竟然是陈家小姐的字!
陈家小姐是洪氏之女,为何要替王秀娘立碑?这屠刀究竟是谁放在这里的呢?
一时间,无数个疑问在姚菀的脑海中飘过。她向来清醒的头脑差点变成一团浆糊。
卫谚将带血的屠刀收好,然后道:“立即回长安城。”
姚菀迟疑了一下,阳光当空,但是这紧邻的两座坟,已经散发着冷森之气。姚菀仿若看到一披头散发的女子站在那里,披散着头发,拖着血淋淋的手臂,看着她。姚菀觉得头皮发麻,连忙转身,沿着原来的路走了出去。
等走出王家村的时候,姚菀看着身后笼罩在阳光中的村庄,却依旧有一股阴冷的感觉。
回去的时候,三个人都加快了步伐,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便到了驿站之中,取了马车,便往长安城飞奔而去。这一去又是三个时辰,等到长安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姚菀虽有些迷惘,但是她有种预感,真相近在眼前,他们的大人已经扒开了真相的一角了,越靠近真相,她有一种兴奋的感觉,热血沸腾,心跳地厉害。每次接近真相的时候,她才有这种感觉。
“听说了吗?原来那陈家小姐不是方渐离杀的!”
“不是证据确凿了,怎么又不是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是大理寺卿大人亲自说的,方渐离突然翻供了,说自己是冤枉的,据说还要指认凶手呢。”
“凶手指认凶手?这事情就奇了。”
姚菀刚走到陈家的时候,就听到这些议论声。她继续往前走,便撞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春兰!”姚菀道。
春兰本来是低垂着头的,撞着人也满是惶恐,见了是姚菀,一张小脸顿时红了,朝着姚菀行了礼,低声道:“姚姑娘。”
姚菀一脸便看到春兰脖子上的血痕,眼神不禁暗了暗:“是洪氏?”
春兰的脸色一红一白,咬着牙摇了摇头:“姑娘,不碍事的,您今日来还是因为小姐的事吗?”
“是啊,我再来看看。”
通报过后,姚菀便与春兰一起入了陈府,去了陈玉锦的院子里。这一次来与上一次来没什么差别,依旧是整齐干净,可见春兰这丫头很用心,只是因为这里的主子消失的日子日渐长久,更添了一抹阴冷之气。
春兰跟在姚菀的身后,眼神偶尔滑过他身上,带着恋慕,又悄悄地藏起来,等姚菀看过来的时候,半分不曾透露出来。姚菀如何眼尖,早就察觉到了这丫头的目光,春兰命苦,她有怜惜,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当作不知道了。
“姑娘,小姐……是真的不在了吗?”春兰咬着嘴唇道。
春兰的眼中带着微末的期待,然而真相摆在面前,姚菀只能残忍道:“是的。”
春兰的眼眶不禁红了,囔囔道:“不是方公子,那肯定是妖怪……妖怪吃了娘子……”
这丫头浑身是伤,她家娘子待她未必是好,春兰伤心,或许是因为陈家小姐的死,抑或是为自己今后的命运吧。
“这世上没有妖怪,杀人的,都是人。”姚菀道。
春兰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