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二月二十七,方薇正式结束了和檀宗景的八年婚姻。同时从一个有钱女人变成一个很有钱的女人,只是名称前还需要加上“离异”这个前缀。
只是再有钱又怎样,方薇此刻能吃的还不是冰箱里屯了许久的速冻水饺。懒得看过没过期,方薇拆了煮开一包,咕噜着吃完了。
一觉睡到天亮,方薇被门铃声吵醒。
快递员带着耳罩站在门口,见她出来将包裹给她,说:“方薇吗,同城快递。”
方薇愣愣接过,包裹有些沉,一下子没捧住。快递员眼疾手快地挡了一下,才松口气说:“好东西呢,小心摔了,这里签个字。”
方薇想不到谁能给她寄快递,虽然迟疑还是签了字收下。快递员笑了笑,对她说了句:“新年快乐。”然后骑上装满件的三轮电动车,往下一户人家赶去。
方薇找来裁刀将包裹划开,对得起快递员说的“好东西”三个字,泡棉、胶带里三层外三层将箱子里的东西裹得严严实实。
方薇耐着性子拆开,拆了半天里面的东西终于初露端倪。
揭去最后一层包装材料,一个带底座的透明亚克力盒子露了出来。
方薇缓缓将盒子从下至上打开,紫黑色泛着有如绸缎般光泽的紫檀木摆件完完全全展现在眼前。
上好的小叶紫檀,纹理细腻,散发着淡淡幽香。方薇见过这个摆件,只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仔细打量它每一处落刀,每一处线条。
整块檀木摆件雕刻成一座高耸嶙峋的山崖,而在山崖边沿处,却陡然傲然生长着一株蔷薇花。
凌空独立,不惧风雪。
方薇震惊地久久未回神,第一次见它的熟悉感,恍然感在此刻瞬间清晰起来。
心底慢慢裂出一道缝,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从中窜出来。方薇摸着底座上浅浅的“陆江”两个字,被感动的情绪渲染着,包裹着。
大半年前那个春风凛冽的夜晚,陆江用他的双手将她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大半年后这个萧瑟的冬日早晨,陆江用满怀真诚的心意给予了方薇许久未曾感受过的鼓动与关切。
很久之后,方薇拿起手机给陆江发了条短信。
准备收拾东西回老家的陆江很快收到来自方薇的消息,他看着手机屏幕愣了下,然后扯出一个纯粹干净的笑容。
短信里方薇打趣地说教“这么好的小叶紫檀,你就刻了朵花,真浪费啊。”
第29章
檀宗景这个年过的没滋没味。
王雅芳在小年那天晚上打电话让他回老宅过年, 他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拒绝。
檀家户口本上少了两个人,谁也没在意。就算少了, 有新的添上, 对王雅芳来讲,也是皆大欢喜。
檀宗景感觉不到一点喜, 反而苦得跟吃了十斤黄连似的。
几个朋友约他打麻将,他拿上钥匙, 驱车赴约。麻将打到近凌晨, 檀宗景手气好到爆棚, 一整晚都在赢钱。
同桌的是他几年的合作人罗群,两人岁数相近,脾气相投。除此之外还有个共同点, 那就是都离过婚。
只是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相对檀宗景撑了八年的婚姻,罗群结婚不到一年就草草离婚收了场。
罗群和檀宗景一样,正值大好时光。临近过年, 家里催得紧,索性躲了出来。今天这场牌局也是他特意组的,檀宗景刚刚恢复单身, 想必也不好过。念着生意场或是私下里那点交情,罗群想也没想就叫了他。
只是如今两人紧挨着上下桌搓麻,看起来热热闹闹的,实际上在场人谁不是心生感慨。
只是见多了风花雪月, 他们也都看开了。不就是离个婚,还能过不了日子吗。
该过得都得过,就没谁离了谁就要死的道理。
众人想明白这点,话也多起来。
罗群丢了根烟给檀宗景,在洗牌的时候,说:“什么感觉啊。”
檀宗景续上烟,吐出一口,瞅着罗群,语气淡淡,“就那样。”
罗群一笑,一副谁比我清楚的样子,一针见血地说:“不好过吧。”他拣了牌,手上忙着摞牌,嘴上轻轻飘飘,“我离婚那会,还以为要死了呢。”
其余两人笑出声,一人和罗群关系铁,打趣说:“得了,多少年了,还装什么深情款款。”
罗群扔出一张三万,嗤笑道:“你别说,好过的女人们都说我是个深情种,怎么忘都忘不了那女的。天天和我闹,和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