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出去逛街。
作为青州木家血巫一族的继承人,木逆言过去十九年几乎没有出过青州,所以繁华之最的中州对她而言,无疑是陌生而令人神往的。
周日的中州广场,明显比之平常要喧闹许多,木逆言和虺烟从长街一路走来,美人无数。
无耻的女巫小姐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为由,拉着虺烟狠狠血拼,当然,买单的依然是虺烟。
而作为木逆言的贴身金主,虺烟充分行使她的权利,帮我们烟蓝控的国民学妹木逆言,挑了几件颜色不一的长裙,无一例外的大裙摆。
此时,木逆言一人坐在中央音乐喷泉前的石台上,墨发倾泻至腰际,一身嚣张至极的红裙,过分宽大的裙摆自腰间往下,是逐渐纷繁的白色刺绣,东方的典雅与西方的神秘在此完美契合,如雪空寂,如血妖娆。
如木逆言这般的人,天生能够驾驭矛盾的美,她有空灵的韵味,也不失烟色撩人。
虺烟一人去了洗手间,木逆言百无聊赖,把玩着她的天神权杖,明丽的天光自血菩提之中透射而下,隐约晃动开赤色的水纹,就似是古老玛雅一族的大祭司之眼,在悲悯这个倒数的末日。
暗忖间,她血红的裙摆上落下一片阴影,抬眸之际,就见一身衬衣长裤的云且站在身前,与讲台上的严谨不同,这一刻,他妖冶得似是幽冥的地狱花。
也许是冥冥中的孽缘,今天的云且,穿着一件与木逆言身上的长裙如出一辙的血红色真丝衬衣,扣子照例开至第三颗,露出精致的锁骨,袖摆挽至手肘处,铂金的袖扣散发着尊贵幽冷的光,少了一丝邪痞之气,这样的云且,优雅中带着三分生人勿近的漠然,浑身上下,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当然,觅逆言惊愕的不是他与自己如同情侣装的穿着,也不是这见鬼的偶遇,而是他指尖抓着的一把五颜六色的气球,与他优雅尊贵的做派明显不搭。
云且勾人的凤眼浅浅一弯,看着木逆言,柔声道:“女巫小姐,没有飞天的扫把,送你气球好不好?”
庸医先生,你这样撩宣执行长的言宝,我们很为难!
第一卷 第38章 风云起,红尘颠
木逆言不得不感慨,云且这一手撩妹的神技真的很对得起他那一张不良家略放荡的脸,稍稍哀悼了一下自己软萌无邪的少女心,木逆言提起自己过分宽大的红色裙摆,站到音乐喷泉水上的台阶之上,尔后伸手,弯眸弯弯道:“好吧,如你所愿,庸医先生。”
明丽的万丈天光下,冰肌玉骨猎猎如花的姑娘,红色的裙摆在大理石的台阶上铺陈开来,白色的刺绣沿着腰际往下,撒开一片如烟的飘渺,似是从忘川黑水之中绽放的红莲,寂寂在暗色幽冥,杳杳在雪色长空。
云且眸色倏然一深,在木逆言拿过手上的气球之际,缓缓低头,在她粉白的指尖烙下一吻,无声说道:“谢谢,我的,女巫小姐。”
这一刻,云且游走俗世的凡心轻颤之际,终于忍不住想,就此,时光不老。
愿以长生,换一刹长宁。
虺烟找到木逆言的时候,见到云且明显更是惊讶,她略微错愕道:“且师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诚然,虺烟对云且的印象,始终停留在课堂之上,如木逆言所说的假正经真风骚,所以,此时此刻,见两人莫名的和谐,她竟然有些接受无能。
对此,木逆言很是好心地解释:“庸医先生虽然人品不端,但还是有可取之处,所以,让我们给愚昧无知的臣民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吧。”
如此无耻得甚是不矜持的木逆言,虺烟明显已经习惯,而云且,则是不意外。
有了云且的加入,两人的行程稍作变动,木逆言和虺烟一致决定,跟随云且的脚步,吃遍中州广场,当然,由云且买单。
鉴于某人对自己时不时的轻薄,木逆言甚是不厚道地带着虺烟又杀了一回中州商场,之前看到合适的几套裙子几乎都买了下来。
对此,云且意味深长地一笑,尔后故作不解道:“怎么,你会替虺烟省钱,就不会替我着想么?”
木逆言如雪明眸狠狠一弯,一本正经道:“云且,你不懂,当一个男人需要女人为他省钱的时候,他的人生基本已经作废,因为这是对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与能力的侮辱,现在,你能理解我看似偏激实则体贴的做法了么?”
无耻的女巫小姐,永远最有理。
云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尔后恍然道:“如此,还请你不要手软,尽情地,血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