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家新式阔门大院,想跟山有凤谋一份窑场差事,因为凤姑娘不但按时发工钱,而且将工钱由原来的六十钱涨到每月八十钱后,又涨到现在的月发一百钱!不仅如此,还另有酱、醋、丝絮上的所谓福利待遇,甚至又发话说要在冬季数九han天和夏季三伏给予工人每个月十钱的补贴,现在大家挤破头想进她的窑场!
虽然囤积丝织品在涨到最高价之前卖了出去大赚一笔,虽然窑场的进账收益一月比一月高,可山有凤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只有在杨赛娥来与她说笑逗趣时,才能短暂的开心一下,为此,心知肚明的梅映雪夫妻俩常留杨姑娘久住,反正现在家大屋多,再来几个也有地方睡!
人天天在身边时不觉得,等人走了才觉得空落落的思念。山有凤坐在院中自盖的四柱大凉亭里,闭目不语,小牙儿乖乖地伏在她身边的地上。
杨赛娥和孙思夏坐在石桌对面离她最远的地方,不时喝着茶水,聊两句,瞟一眼跟主子一样闭目打瞌睡的老虎。两人说了半天话,山有凤也没有随着应一声或接个一言半字,最后便都沉默。
抬眼间,孙思夏看见周氏在自家双开铁门外不停徘徊,便起身走了过去。
如今院子更大,山有凤已听不清嫂子跟外面的人说了什么,只听她回来后说周氏想来求份窑场的差事。
靠在半躺式竹椅上的山有凤睁开眼道:“嫂子,让她进来说话,都乡里乡邻的,别站在门外那么生份!”
孙思夏笑了:“好。”
不一会儿,就把人带进来。山有凤站起身浅浅笑道:“周婶儿进来坐吧,天儿热,喝口茶再说话!”
“哎哎!谢凤姑娘!”周氏有些拘谨地上了凉亭三层台阶,这才看到山有凤身边居然卧着一只虎,顿时吓得她浑身一个哆嗦!
山有凤道:“周婶儿别怕,没有我的命令,它不会擅自咬人的!”
周氏见那虎果然一动没动,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看她一下,才挪着步子进了亭子。
“周婶儿坐!蛾子,给周婶儿倒茶!”
杨赛娥依言取杯倒茶,周氏却不肯坐,只要凤姑娘点头,她以后就是自己的主子,哪有跟主子平起平坐的道理?
山有凤无奈,只好道:“我一直敬佩周婶儿的为人,自己一个人吃苦受累带着三个娃生活不容易,也没见你像俞庆秀一样求着谁家男人帮忙,都是自己一个人种地下田砍柴挑担,连稻垛子都是自己踩梯挑上去,还码得又高又稳!周婶儿,说实话,我已经关注你敬佩你很久了!”
她这么一说,周氏就如遇见了知心人一样,眼眶有些红:“谢凤姑娘一直很关心我们,谢谢你一直暗中照应!”
“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借鲍有德的手经常给她三个孩子一些吃食罢了。山有凤坐下道:“你的来意,嫂子刚才已经跟我说了,周婶吃苦能干,我自然欢迎!”
周氏立即喜上眉梢:“谢凤姑——啊,谢主子!”
山有凤摆摆手:“还叫我凤姑娘,主子这两个字我听着不舒服,干活拿钱,天经地义,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哪有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只是,你若进来,窑场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对我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妥,男女都一样,但你自己是否已做好心理准备?”
“回凤姑娘的话,我也是前思后想之后才来的,决心已下,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山有凤点头:“的确没什么可怕的,你跟他们一样能干,进了窑场,更无需觉得低他们一等,但毕竟是他们先进来,经验比你足,虚心讨教还是必须的。山有路是烧窑师,已没有时间顾及制坯,只有我哥能亲自指导你,但也不可能成天守着你教,所以跟大家团结友好还是必要的,你不能因为女人的身份而一直避着他们。”
“是,凤姑娘说的是,我记下了!”
“既然由你开了先例,那就再多招两个女人吧,反正迟早也要再招工。你看看可有认识的能干又老实、不嚼舌根不生事端的,可以推荐过来跟你作伴,互相照应。”其实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既然穿越一场,总要为女性同胞做点儿什么,做不到全国范围性的提高女性地位,但在一定区域内,还是可以的。尽自己的能力吧,能让多少女人受惠,就让多少女人受惠,总比毫不作为强。
周氏热泪盈眶,扑嗵跪在地上:“谢凤姑娘!谢凤姑娘!”
山有凤直砸嘴:“怎么说我也叫你一声婶儿,你是长辈,给我下跪,不是折我的寿吗?快起来!”
周氏连忙站起身,杨赛娥知她是善良才这么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