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算盘打的倒响,李斯远瞥了他眼,嘴角忍不住勾笑,“管越要是想跳槽,轮得着你挖?”
“那可不见得,以前她是受张汉生重用,才不愿意跳槽,现在张汉生不重用她,她还留着干嘛?甘愿给徐非那个应届毕业生大外甥作配?”
不愿意。
她很不愿意。
李斯远看出来了。
从今天她拿徐非的高报价开始,就能看出已经在反抗。
或者说,她的反抗,表面上其实是种顺从。
她知道高价不能中,所以就拿徐非的报价。
她要证明给张汉生和徐非看,他们错了。
李斯远心想,这女人不仅固执别扭,还有脾气的很。
她是聪明的,也是反被误的。
“管越有点浮躁。”李斯远道。
梁斯近听了噫声,“你看出来了?我觉得她就是有点狂,这样的女人不招男人喜欢。”
“肤浅。”
梁斯近嘘声,“你胳膊肘往外拐啊,管越再有能耐也就是个女的,总要结婚生孩子,过了三十,当真有企业会重视?”
结婚前,你去面试,面试官会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结婚后,面试官会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由于一些政策上的原因,社会对女性并不是很公平。
同样,企业也是受害者。
李斯远没再回梁斯近的话,他总觉得这些话太刺耳,听着不舒服。
可另一方面打心底说,确实也没有辩解的余地不是吗?
“斯远,你可得注意点啊,你要因为对管越什么欣赏,什么稀奇古怪的喜欢凑在一起,我可真会翻脸。”梁斯近这话,欲言又止,像是在看李斯远的脸色而说。
其实他心底有点预感,男女之间开端往往都是针锋相对,互相挑拣毛病,所谓欢喜冤家。
旁边李斯远抬眸瞧了他眼,“可我挺喜欢你翻脸。”
“你!”
梁斯近气的甩手,站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像跳脚的老太太。
“李斯远你这人怎么这么爱隔应我呢!”
李斯远彻底不搭理他,任他在那控诉自己。
待梁斯近累了,自然会主动放弃。
他错在和李斯远讲道理,错在劝李斯远为人处事。
一声无奈,梁斯近索性打消与他议论此事的念头。
“你……为什么我们也会废标?”梁斯近支支吾吾的,倒不如跳脚时流畅。
电脑前,正在查阅文件的李斯远听了,看都没看他一眼。
回道:“我不太喜欢汤振国那种做法。”
“汤振国?他怎么?让你陪酒了?”梁斯近不禁想象起李斯远被灌酒的样子。
因为知道他酒量不好,没少调侃。
“我是三陪吗?”
当然不是,他李斯远怎么会是三陪。
顶多算个二陪嘛,陪吃□□。
梁斯近笑嘻嘻,“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和专家评委闹不愉快很不好吧。”
“我没跟他正面冲突。”
文件管越设的,其余七家都废了,唯独盛元留了下来,旁人肯定会质疑盛元。
盛元迫于压力,应该也不会再设二次招标文件,何况现在主权不在管越那边,对付起徐非,可比管越简单。
“那你?故意的?”
梁斯近紧紧盯着李斯远的眼睛,试图找出点什么,比如,算计?
李斯远却只是看他两眼,继而低下头,接着审阅文件。
另番,夏欢还在一边吃着剁椒鱼一边吧吧说个不停。
管越安静扒着饭,异常沉默。
“管老师,你今天不对劲啊。”夏欢咬着筷子,眯眼看她,脸上呈现出从未有过的怀疑。
管越抬头瞧了眼,“食不言寝不语。”
“不是,我说你今天价格那事。”
管越闻言噢声,坦然自若道:“徐主管定的,和我无关。”
夏欢可不解,“不像管老师的作风,我以为你会坚持自己,徐非并没放在眼里。”
湘菜馆中,此时正值中午,人声鼎沸,夏欢的话,伴着杂音不清不楚的传进管越耳朵里,她开始变得有点懒。
懒得去理,干脆不回。
夏欢兴致怏怏,挑着饭米粒在戳。
她时不时瞄眼对面的管越,只见她看手机看的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