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点点的温柔就可以让她赴汤蹈火。可她从来没得到过。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她失恋,丢工作。一桩连着一桩,好像是老天再告诉她,看,你是个废物,从小到大都是。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所以你什么爱都不配得到。
她想要跑完马拉松,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体力有多好,而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只要努力,她并不比任何人弱。
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过是出于求生的本能而已。
“你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压抑了好久的泪水控制不住流了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厉晗璋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人。
冒着脚伤,还要跑完,自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一个局外人,是很难对别人的经历有切肤之痛的。不对不了解的事情发表见解,不一直是他的人生准则么?为什么刚刚自己如此上心?
他松开抓着官微微的手:“对不起。”
官微微不想把错都怪到厉晗璋身上,只摇头:“跟你没关系,我最近心情不好而已。”
这时她已经没有心情跑步,看着远方的群山,泪水不停地往下落。有云移过来遮住了太阳,天暗了下来。远处青山环绕,让她想起了那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诗。
古人名家跟青山互动都能如此可爱,可她有了伤心事也只能独自垂泪,像极了一个生活不幸的怨妇。泪水顺着脸颊落下,越想越伤心,最后浑身发抖,只好双手捂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厉晗璋站在一旁,听着越来越大,且声音凄惨的哭声,有些进退不得,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
他这种人,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女孩子哭,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就像王元,每次听见他的安慰就哭得更大声,哭得他脑仁儿疼。
“别哭了,在哭把嗓子哭哑了。”
“嗯,我没事,你先走吧,我想休息会。”说话的声音还带着沙哑。
渐渐地,官微微的哭声小了,厉晗璋终于送了口气。在哭下去,他差不多要开始求助王元了。
他望着远处,说:“其实啊,我一直相信人的运气也是有守恒定律的。老天会把运气发给所有人,运气好的人,可能在人生的前几十年就把运气用完了,而运气不好的人,说不定以后有更大的运气在等着你呢。”
官微微虽然不哭了,但还是有些气他,不轻不重地怼他:“是啊,比如有的人桃花运那么好,结果最后还不是肾不好。”
厉晗璋正在喝水,没地方住一口水喷出来:“谁跟你说我肾不好?好不好你知道啊。”嘴下也开始不留情。
“不然你去什么肾病医院,观光旅游啊。”
厉晗璋郁卒:“我去找人,不行吗?”
“那里的病人都说自己是去找人的。”
厉晗璋被噎住。真的,果然不管外表看起来多温柔的女孩子,怼起人了都不会输。但是被说肾虚,不为自己辩解又不甘心。
他贴近官微微的耳朵,气息洒在她的侧脸:“是啊,你那天是去找谁?”
官微微脸突然一下子红了。
☆、马拉松
千钧一发之时,有人从后面抓住了她要扔石头的手。
“我劝你最后不要扔。蛇不是那么容易打中的。”
厉晗璋站在她身后,手冰凉的温度让她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师兄,救命!”
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厉总”都忘了喊,匆匆把石头强行塞到厉晗璋手里,自己绕到他背后。
厉晗璋其实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因此这次跑马拉松,他故意起跑晚了一下,落在了队伍后头。
本以为街道应该空无一人,谁知没跑多久就看到官微微在往垃圾桶里丢东西。本来打算直接略过,就看到她把药品往垃圾桶里扔,这等于就是把把玉当石头使,最终还是拗不过良心,提醒了她一句。
等她跑远,自己重新上路,又想起她起跑前起哄自己唱歌的事情。
当时她虽然躲了,但那声音自己一听就能分辨出来。没想到官微微平时看起来无欲无求,却有点人来疯的潜质。
跑到半路,便看到脑海里思考的人出现在眼前。
眼前一人一蛇正在对峙,官微微拿着块石头,不知要吓唬谁,反正蛇离她的距离是不远反近了。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上前去,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