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托人送了这巾帕来。只到前厅找着婢子就回去了。”
“树砚阁的容柳?”殷照接过巾帕,微仰起头想了想,忽然把巾帕凑到鼻端嗅了一嗅,低低笑道,“也是个不错的美人,伺候殷暖那小孩倒是可惜了。”
元氏走得远了,并不曾听见两人说的什么,只隐隐约约听见“树砚阁”三字。出了殷照的院子,元氏立在门边想了想,而后当机立断让抬着软轿的壮妇转了方向,直往树砚阁而去。
再说水奴从殷照的院子离开之后,未做停留便直接回树砚阁,她像来不是好奇的性子,对听人墙根的事也没多大的兴趣。况且那都是别人的事,只要和她在意的人不相干的,她都尽力的置身事外。
走过一条青石小径时,远远的看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水奴记性极好,虽然软轿上的人被帘布遮住看不清楚,但是跟着的丫鬟奴仆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多,但确确实实都是殷萝宣罗院里的家僮。
水奴左右看了看,只见两侧都是密密的花丛,想让也没个能躲开的地方。水奴心里暗叹,今日果然不是个利于出门的好日子。
无奈,只得让自己尽量贴近路边,水奴微垂下头,既能显得恭敬一些也希望被帘布遮住的殷萝不至于注意这边。只是心里也有些好笑,不过为奴做婢了这么几日,自己倒是满身的奴性了。
待人来到身边,水奴低身行礼,好在青石小径虽然两边都是花丛,倒是较宽。一行人像是没看见她似的,直直的从她身边走过去。水奴方松了口气,突然听见殷萝带了冰渣子似的嗓音问道:“云秀,旁边站的是何人?”
“回四娘子。”云秀头都没抬,直接说道,“是树砚阁的水奴。”
殷萝闻言冷哼道:“我说呢,难怪这么有胆量,看见了也不吭一声,我还当是哪儿来的哑巴呢?”
果然该来的怎么也躲不过,水奴叹息一声,默默跟上前去,刚才殷萝他们说话的时候并不曾停下脚步,所以等水奴快走几步跟上时便退到了石桥边上。
“婢子有错。”水奴屈膝跪下,“望四娘子责罚!”
“倒是乖觉多了。”殷萝抬手让软轿停下,冷笑道,“只你现在可是殷暖的人,我怎敢责罚?”
话虽如此,她随即又转向云秀道,“把人拖开,好好的挡了我的路作甚?”
“是。”云秀点头,吩咐站在一旁的两个奴仆道,“拖她下去。”
水奴还未反应过来,忽然全身一冷,已经被人丢进水里。现在已是夏末秋初的季节,平日还不怎么觉得,被水里刺骨的han意一激才觉得时间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也不挣扎,甚至顺应那两个奴仆丢她下来的力度沉到水底。
殷萝看见人沉到水里,才算是出了口气,也懒得再管她死活,直接吩咐离开。
水奴回到树砚阁时看见殷暖正在院门处走来走去,双手背在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若非年龄的缘故身量矮小,倒是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
看见水奴远远走来时殷暖脸上满满的兴奋神色,走上前几步递上卷册说道:“水奴,你回来了,你看这卷册注本这里可有错误……”他突然打住,急道,“这是怎么了?”
水奴笑了笑,说道:“五郎君,抱歉,婢子怕弄湿了卷册,劳烦稍等片刻好吗?”
。…
第二十七章 梦魇
“等一下。”殷暖忽然伸手扯住她的衣袖,眉头深锁,“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什么紧要的。”水奴道,“婢子不小心掉进湖里而已。”
殷暖自是不信,“阿元整天蹦蹦跳跳的,若说是她掉进湖里还有几分可信,水奴你怎会不小心?”
“真的。”水奴笑了笑,把自己的衣袖从他手里小心翼翼的扯了出来,说道,“昨晚上不是下了一场大雨吗?今日婢子从二郎君院子出来,走到湖边时踩松了一块石头,就掉下去了。”
“真是这样?”殷暖想了想,殷照的院子距离殷萝的院子还有些距离,想来应该不会是殷萝的原因。有些松了口气,说道,“既如此,你快些进去换件衣服,小心风han,这天气可不比盛夏时候。”
“好的,婢子先行告退!”
殷暖坐在正厅的绳床上,随意翻看着手里的卷册,听见声响抬起头,便看见水奴绕过屏风走过来,着一件浅灰的对襟上袄,下着同色粗布褶裥裙,腰围深绿围裳,头发简单处理过,没有再继续滴水,润润的被她绾成一个简单的垂挂髻。
很是简单的装扮,基本上他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