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馒头拍了出来。后来看他饿得眼发绿光、身上又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心一软就把他带回家了。
现在想想,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以至于他爹娘到现在还责怪他,说他不应该把这小子带回家,弄得那个冬天家里差点就断粮。他年幼的二弟三弟更是提起这小子就恨得咬牙!——这死小子来了一趟,不但跟小二小三抢食,第二天晚上还把他家存粮全给掏了。
所以守根任他说,自个儿迷糊自个儿的。
小流氓只顾著抒发情绪,似乎也没注意到身边人的脑袋已经快垂到胸前。
当说到他本来打算一到十六岁就用十六人大轿把他抬回家,结果发现男人不能娶男人时,他愤慨道:
「你知道我那时候多难过吗?我都想把你阉了。」
你敢!我先把你废了!守根惊得瞌睡虫全部飞了,顿时坐直身体。差点忘了在这小子面前千万不能放松,否则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耍流氓。
「喝!」小流氓一拍chuáng板恶狠狠道。
好吧,喝就喝。正好暖暖身子。
咕咚!一口一杯下肚,不错,这酒挺来劲的。
「我明天就要走了。小爷我老早就想出去闯dàng,如果不是为了你……」
哦?赶明儿放串pào仗去去霉气。说不定以后这日子就好过了。
「我想好了,如果我就这样走了,你一定不会等我。我一转身你肯定就把老婆娶回家了。」
那还用你说?如果不是你小子从中作梗,我会二十出头还是光棍一条吗?
「所以,你就跟我走吧!」
……啥?
小流氓没得逞,半夜被他撵出屋,一个人凄凄惨惨可怜兮兮地背著一个小包袱走了。
他站在大门口,看著对方远去。
男儿志在四方,可他不像他。父母在,不远行;他有家有口,这个家还得靠他撑著才行。
「咿呀。」
门内探出一颗头颅。
「大哥,是不是三刀哥?」小妹清韵问。
「嗯。」守根皱起眉头,「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还不进屋睡觉。」
「哦……」清韵噘起小嘴缩回了小脑袋瓜。
「大哥,三刀哥明天还会来吗?」
「睡觉!」
「哦……」小清韵不情不愿地合上房门。
守根摇头,幸亏这小流氓走了,否则他们家将来说不定就得招个流氓女婿了。
小流氓这一走并没有像他想象的就此断了音讯,相反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他让人捎来的书信。
信里总是用著歪歪倒倒的字写著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例如:
六月十五,小爷今天去挑战雁dàng高手李三盖。这李三盖真不是盖的,一拳就把我打趴下了。根子哥,那一拳好痛哦!
可我舒三刀是什么人,一想到我根子哥还在家里等我骑高头大马回去迎娶他,我立刻就从地上爬起,再接再厉,被打趴下就再上!上了再被打趴下,被打趴下就再上。如此反复数次,直到再也爬不起来。
不过那李三盖心肠倒不错,竟然把我带到他家治疗。这是一开始,后来我才知道他拿小爷我给他女儿练医术来著!怒!哦,根子哥,你放心,他女儿后来勾引我,我都没理她。不过女人真奇怪,我对她越冷淡,她就对我越黏糊,真受不了!可我又不能像你揍我那样揍她,差点没把我憋死!
总之,后来我好了,继续挑战李三盖。两次下来,李三盖就死活不肯给我医治了。他女儿偷偷给我送药,我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接受了。根子哥,你可别误会,我就用她的药,没用她的人。真的!
再后来我去找李三盖,就找不到他人了,说是出外云游了。根子哥,你说他是不是感觉要输给我,所以才偷偷跑了?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江湖上有个武功排行榜,李三盖他位居第一。
这是小流氓出去大半年后寄回来的第一封信,看得他心中直骂娘。
你说这小子一出门谁不好找,偏偏要去挑战武林第一高手?!
这就是他所谓的出外闯dàng吗?
我看根本就是找死!
第二封信来得很快,大概隔了三个月左右。
根子哥,江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