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早已情同姐妹,我又怎会不知。如今,她遭人毒手亦是命中劫数,切莫太过伤心才是。”
她跟上他的脚步,一路无言。
锦儿在她心中不仅是姐妹,更加是亲人。不管从前如何,锦儿是她这一生的重要之人,山主亦是。在她眼中,慕烨离在山主符子若大婚之时,将锦儿杀害。这样的行径,即便曾经是钟情之人,如此两难的境地,做出的选择,也只有一并了断。
至此,已达往生殿外。九十九级石阶从下而上,周围零星几位仙山看守弟子,见山主前来,皆整齐谦恭行礼。
云之陌随他进去,穿过坠下的白玉珠帘子,里面便是锦儿的灵位。
“此处静谧,少有客人到此,亦是岐山静雅之所。她如今安身在此,得一片宁静,亦是自在。”符子若立于帘布包裹的红柱旁,望着台上的灵位说道。
“为何,锦儿的灵牌上,一个字都没有?”她盯着灵位半晌,诧异不解道。
他踱出两步,良久,才道:“锦儿从小在仙山长大,出身和父母皆不知是何人。我虽帮她取名为锦儿,可是真正的姓氏却不知,如今,即便是立上牌位,牌位上的名字不知如何书写,所以,便空下了。”
她目中含泪,听完符子若之话,心间愈加激动。葱管一般莹白的指尖光亮闪烁,在空中写画之间,那令牌之上便被镌上了文字。上书:吾妹锦儿之灵位。
见此,符子若叹息,嗟叹道:“锦儿这孩子,却是走得早了些。”
她将目中泪水拭去,拱手:“山主,今日之陌叨扰。之陌现在便回天玄,告辞。”
正欲转身离开,他却喊住她道:“今日已是晚了,便留下住一日,明日再回天玄罢。”
本就心中有所留恋,如今山主出言挽留,她自是答应。自当初,被山主赶离岐山,如今,亦是少有时光在此居住。此刻,能够再次回到自己的方寸之地,倒是颇为怀念。
夜间,她独自依靠在床帏上,目中思及百年之前的情景,慕烨离的话,依旧字字如同芒刺,在她心上扎出血来。两百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是,令当初守护天下的仙界第一战将堕仙成魔?那决绝的眼神,到此刻,她仍记忆清晰。只是如今,却要换做她来告诉他,何为仙道之本。果真造化弄人。
犹记得初遇相识之景,他虽是冰冷,却是极温柔之人。虽然没有开朗的笑容,但是却温柔似水一般,浸透人心。可是,转身之间,他又放弃仙界的责任,投身于妖都,到底是为什么?
不断地思考,心间一团巨大的疑问,怎样想,都解不开。
视线挪动,又思及记忆恢复之事,望着腰间坠挂的仙玉,忆起怀御嘱咐之话,又想起昏迷之时仙玉反应,心间大抵有些明白。手捧仙玉,只久久注视,不忍放回腰间。
此刻,符子若端坐于烛火一侧,闭目养神,一切,似乎皆在他掌握之中。鹿洛然如风一般进入殿内,一双怒目望着他。
他睁眼,缓缓站起,问道:“深夜来访,可是有何要事?”
“云之陌已经恢复记忆了,你知道罢!”她吼道,眉头紧蹙。
“恢复记忆又如何,怕她抢你的烨离?”符子若轻轻斟上一杯茗茶,水声阵阵,毫无焦急之感。
“她要与烨离决战。此事,你亦不知?”她追问,迫切之感溢于言表。
“当初,你说要令云之陌走上死路。如今,我已经铺好通向地狱的大门,你竟又在此处惊讶,难道,心又变软了?”他抿一口茶,又将其落回案上,笑着说。
“原来,你早就已经设计好了。我不管云之陌,我只是担心烨离。她既是已经恢复记忆,那身上术法,自是恢复,烨离即便曾经是仙界战将,他二人相战必定会两败俱伤。即使烨离能够取胜,我想,面对云之陌,他一定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动她一根汗毛。”说完,她高傲的头颅低垂下去,双拳紧握,即便怎样设计云之陌,他总会舍身护她。
他不语,手上攥紧茶盏,心中的恨意。即使令慕烨离化为灰烬,亦是不会忘记。落得今日,亦是那慕烨离所害。当初自九十九重天之上,藏玉阁中,奉命看守?玉盏。本是上界之仙,却因此连累,酿成大罪。褪去仙骨,被贬人界,若不是岐山山主相救,怕是此刻已经在六道轮回之中辗转,不见生命尽头。
“那你要如何?”他转眸望她,一双晶亮的双眸看穿她羸弱的内心。
她低头不语,良久沉默,寻个理由,离开岐山,驾云而去。
蓦地,她忽然明白过来,眼前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