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你虽是半妖,应是对你也不会太好。回去勤加修炼,到时脱骨成仙,自是自在。”他嘱咐,面容温柔道。
“是……”她颔首回答,眸中就像藏了一潭掺了墨的清水。
这时,怀御正提着酒壶走来,迎面与离开的鹿洛然擦肩而过,眸中闪过一丝惊色,转而又恢复平静。
“方才过去的,是妖吗?还是人?这真真假假,倒是有些分不清楚。”怀御将一只胳膊搭上慕烨离的肩膀,聊赖地问道。
他望一眼肩膀上垂下的怀御的手,清冷道:“她不是妖,亦非人,乃是人与妖的后代。是生活在妖界的半妖。”
闻言,怀御掏掏耳朵,很是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这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要是半妖,以你慕烨离的性子还能由着她走在噬魔台上?应是早就处以死刑了才对。”
“这孩子身世可怜,在妖界亦遭受不少排挤。若是能够渡她回正道,自是大功一件。如此做,何尝不是我仙界之人应做之事?”慕烨离将肩上怀御的手臂拉下,踱出两步说道。
“我以为你是仙界的铁石心肠,是妖就要除掉。如今,似乎我这般多的日子是白认识你了,果然,这人总是会变的。”怀御打个呵欠,依靠在旁边的石柱之上,将手中的酒壶递到嘴边说道。
听此语,慕烨离面无表情,似是并未理睬。半晌,他才开口道:“你如此饮酒,我倒是念起了一人。”
“如今,恐怕你口中所念的人,比你我过得还要自在。”怀御仰头看天,满目哀怨地说道。
闻言,慕烨离上前将他手上的酒壶夺过去,咕咚饮上一口,道:“如今若是他过得自在问我心间亦是无了愧疚之情,当日大战,若不是他出手,我应是没了这条性命了。”
怀御噗呲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当时你不是也救了他一命?若不是你二人互相救助,恐怕我在这里都见不到你们了。还别说,当年的大战真是骇人。如今想想,当时的妖界,真算是野心磅礴。”
三千年后。
太白山般若楼中,青烟袅袅。
“烨离,你还不落子?若是再不落子,我可是就要赢了。”鹿洛然身着青白的纱质长袍,端坐在慕烨离的对面,一手夹起棋盒中的黑子道。
旁边依靠在榻上的怀御瞟一眼棋盘,唇边扯起笑意,道:“你二人这棋局还真是跌宕起伏,我以为烨离你胜券在握,怎么,看样子是要输在小徒弟的手上了?”
慕烨离不语,打量棋局半晌,将手上的白子,很是镇定地落在了棋盘之中。转而眉目舒展,一副轻松的面色望着身侧的怀御。
顿时,鹿洛然面露惊色,指着棋盘道:“怎么,怎么又活了……”
见此,怀御倒是并无惊讶,摆弄着手上的青玉九凤樽,笑着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洛然,我看你还得多加练习呀!”
“当初教你下棋不过是因着想要你多些乐趣,不然,在这仙界之中,无生无死的生命,拿什么排解?棋要慢慢走,人亦是要慢慢走,这一下子,若是一切到了尽头,岂不是仅剩下散不开的寂寞了吗?”慕烨离将手上的白棋摆弄着,目中就像万年集聚的清水,深奥无比。
见此,鹿洛然滞了片刻,将手上的黑棋揉搓着,目光望着棋局道:“时光荏苒,匆匆我已经在仙界三千年之久,虽说已然成仙,但是心上的人却并未知我之意。如今此语,想来应是帝女的事情,仍旧难以搁下吧。”
语落,般若楼中的空气瞬间静止下去。
见此紧张的气氛,怀御亦自觉不适。他将手上的青玉九凤樽放至案上,缓缓起身,笑着说道:“这怎么又扯上三千年之前的事情了?如今生活如此逍遥,仙界与妖界亦是难得的平静,如今,你们如此自找没趣儿,岂不是浪费了大好的时光?”
“怀御近来听闻你师父对于仙尊继承之事,已经心中明白。你可是有何想法?”慕烨离将手上的白棋放回棋盒之中,背手起身,说道。
闻言,怀御似是很是开心,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说道:“师父老人家的心思向来不能揣测,但是,若是在我与师兄之中选择,这明白的事情嘛!到时,师兄自是承担天玄的重任,我便去人间走走,顺便去寻师弟,逍遥生活自是不能只让是第一人享受不是?”
说完,他咧咧嘴。
“你心镜一向明朗宽厚,不像你师兄苏岩一般严肃认真。若是能够去人界造福苍生,自是你的造化。不过,依我看来,你师父想来出其不意,此次天玄山仙尊之位,恐怕并非会落在苏岩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