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叫你出卖朋友,因为他们都已经把自己干的事告诉我了。如果不是你杀佩德罗的,那么,是佩恩干的吗?”
“这我不能说。”
“佩恩猛地推了手推车一把,这是他告诉我的,之后你就朝佩德罗开了三枪,然后回到了那幢屋子里。蒂娜说,正是因为这,你才在手推车上留下了指纹。为了不留下痕迹,你又回到现场。”麦克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像是教堂里的窃窃私语,“佩德罗那时还活着,不是吗?他虽然身中三枪,但他还在挣扎着。”
“啊!”
“于是,你把他从车里倒了出来,把车拉回泽玛的家里。”
“是佩恩把他从车里倒出来的。在那家伙被枪杀后,我和佩恩在那儿逗留了一会儿,有几个好管闲事的朋友经过。斯努普四处唠叨,还带人到现场观看。”
“你是否对佩恩说过,那家伙还未死,还记得吗?”
“我那时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了,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被枪击后还能这么长时间不死。我的尿都快给吓出来了。”
“你是否认为他真有可能活下去,并向警方报案呢?”
“我心里曾闪过这个念头,蒂娜叫我回去砍断他的喉咙,佩恩叫我向他的喉咙开上一枪。”
“于是你向他的喉咙补了一枪。”
“我没向他开枪。是佩恩叫我这么干的,可是我没答应。我不想冒这个险。如果警察来了,我就彻底完蛋了。”香农开始哭了起来,“我并没向那家伙开枪,我并不想因为这事而进局子,他们想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一切都安排好。”
“在我警察生涯的最后阶段里,我最不想干的就是把一个无辜的人送进班房。”麦克并没注意到香农悲痛的表情,继续说道,“香农,我要告诉你,在我当警察以来的25个年头里,这是我碰到的最简单的案件之一,有些事你忘了告诉我。我知道你摸过那支枪,我还知道你曾从那支枪中卸过子弹。因为整支枪上都留下了你的指纹。”
香农停住了哭声:“我玩过那支枪,把子弹卸了下来,并准备开枪,我指的是朝那家伙脑门上空开一枪。”
“那家伙吓着了吗?”
“他说他要离开那里,我对他说,朋友,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向他解释不让他走的原因了吗?”
“当然。”
“你跟他说,他别无选择,只有死路一条?”
香农一脸土色,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你应该明白,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来看,他被杀死这个事实与谁杀死了他同样重要。你刚才告诉我,你曾料到会发生这些事。事实上,你对自己所做的事不愿承担责任,这使我觉得你好像在隐瞒某些东西不肯说。”
麦克往后一坐,曲起双臂抱在胸前:“我知道是你杀了佩德罗,你是这伙人的头头。你是惟一一个有能力干这件事的人,而其他人都是你的手下。”
“我要进班房了吗?”
“是的。我现在就想指控你。会有很多人和你一块进去,他们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对你来说最好现在就把真相告诉我,如果你现在不把真相告诉我,那么你已经招认的一切就会付之东流。”
香农想了一会儿,说:“即使我承认是我杀了佩德罗,也改变不了什么。”
“将真相说出来,这本身就能向法官与陪审团表示,你对所发生的事感到懊悔。”
“我已经打算接受死刑,你的意思是建议我去蹲几年牢?”
“我并没向你建议什么,这取决于地方检察官,我所做的只是把事实收集齐全。”麦克说着举起双手,“我知道是你杀死佩德罗的。”
香农突然脱口而出:“是的,是我杀死了那个混蛋。”
“是你杀死了佩德罗·阿尔瓦罗?”
“是的,是我用枪杀死了他。”
“很好。”麦克站起身来道,“我们走吧!”
这次审问就这样结束了。
香农,今年19岁,已不是一个少年了。根据事先的安排,我被允许把这一切都拍摄了下来。香农以前曾进过监狱,在办各种手续时很不合作,一看就是个“老油条”。
有一次,在等待一个未完成的文件时,他突然转过头来,想和我聊两句。
我说:“我不能与你谈话。”
“我只是想知道。”他说,“我女朋友的生日快到了,我能把那天审问的录像带寄给她做生日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