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墨敲过两轮，保镖将门打开、左右环顾确认无人跟随后，这才放洛墨进去，态度十分冷漠：

“他等着呢。”

洛墨掀开帘子，瞧见黑胖子正在电视机前不停换台，嘴里念念有词：

“wns，54台……连地下网络也是……”

“到处都在说你们！”

黑胖子扭过头，像毒蛇一般死死盯住洛墨：“杰克小子呢，他还在车里？”

洛墨当然不会实话实说，装出一副悲痛的模样：“对，还在，他死了。”

黑胖子惊讶之余放缓了语气：“节哀顺变，朋友。”

象征性安慰一句，他紧接着又问：“我的芯片呢？”

“没拿到。”

“……这多少算个好消息。”

“没错，这样就跟你扯不上关系了对吧？”

洛墨明白他的潜台词。

“没关系？”

黑胖子反问一句，忽然爆发：“你们杀的可是皇帝，是他妈神！”

“荒坂三郎死了，不管是谁，只要跟这事扯上一丁点关系，都要死！你，我，还有t-bug，都不例外！”

他指向默不作声的黑客大吼，活像头发狂的野猪，下巴的褶子随着粗重的呼吸不断抖动。

洛墨这时才注意到缩在角落的t-bug，她也懒得打招呼，调整情绪，继续和黑胖子飙戏：

“那是荒坂赖宣杀的，不是我们！”她提高了声音，“我有证据！”

第一次机会。

“屁，跟那些追杀你们的荒坂忍者说去吧！”

“都他妈杀干净了！”洛墨大吼。

第二次机会。

黑胖子哑火了，也可能他是喊累了头晕眼花，毕竟以他的体型来看三高是难免的。

这家伙不再来回走动，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根烟。

“好吧，先冷静，这事要先讲点战略，新地方，新身份，但首先……”

他望向洛墨，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不定：

“……你的脸都花了，先去洗手间洗洗吧。”

洛墨闭口不言，冷着脸走进洗手间。

两次机会，一次思考时间。

我够厚道了。

随便洗了把脸，走出洗手间，毫无新意的，洛墨被埋伏好的保镖一把打倒，还被狠踹了一脚。

t-bug不忍地转过头去。

“别怪我v，”

黑胖子掏出手枪，对准她，

“还记得第一次聊天吗，啊，看来我还是当个无名小卒吧。”

呯。

洛墨眼前一片漆黑。

……嬯寷 寷

“救——”

“救我……！”

洛墨睁开双眼，发现她想见的巨人就伫立在她的身前，充满血丝的独眼圆睁，写满了渴求。

哦，原来上次说的不是九，而是救啊。

看来计划成功了。

与最初相比，这片海域给洛墨的感觉更加舒适，也更加真实，深浅层次分明，还分布着大小不一几何状的凝结体，似乎是鱼类，就是长得太随便了些。

“救我——”

见她没有回答，巨人再次重复道，眼中的渴求也愈发强烈。

“对不起，我办不到。”

洛墨叹气。

通过第二次接触，她已经探明了巨人的本质：

残缺意识聚合体。

再与荒坂的灵魂杀手联系起来，它的来历便呼之欲出：

荒坂塔将受害者意识剥离，却无法彻底剥离完整，以潜意识为代表的残余部分会遗留于肉体中，或许会随时间流逝逐渐消散，也可能突破某种框架，沉入“深海”，也就是暗影之海。

待残余多了，互相碰撞粘合，天长日久，就成了它。

“为什么？”

巨人的独眼直勾勾盯着她，逐渐开始变形，瞳孔变得如针尖般细，仿佛连灵魂都能刺透。

洛墨对这明晃晃的威胁毫不在乎。

“对你而言，‘我‘的概念是什么？”

她问。

？

疑惑的情绪从巨人身上传递出来。

“你是碎片的聚合，是无数同色橡皮泥捏在一起的存在，能重新诞生意识本身就是个奇迹，你还想让我救你，试问救谁？是整体还是组成你的每一块碎片？前者不用救，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