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灵芝血

“顾姑娘，楚某希望，能在一月之内，找到楚某要的东西，如若不然……”

楚南烨开口时已然换做了阴冷的表情，他向来都是如此，只是在顾辞看来，却好像在许久许久之前见过这个模样，而楚南烨给她的感觉，竟是那样的熟悉。

“幼时娘亲曾与我谈及此物，我只知，若想要离魂簿现世，需要灵芝血。”

楚南烨皱起眉，手中璞玉在指尖旋转摩擦，这是他惯有的思考时才会有的动作，思索了半天仿佛没有想起来，马车外的辛涟适时开口提醒道。

“主子，”辛涟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后终于还是开口，“当年元国进贡之时，艳惊朝野上下的贡品，便是灵芝血。”

楚南烨眉间皱得更深，想了许久才道：“我不记得离国国库内有这样一件东西。”

辛涟登时沉默起来，转而又道：“当年元国还是附属国时，进贡给羽国的贡品，当年主子还小，且又不怎么关心各国进贡之事，所以不知情也是常理，只是后来……”

“那东西现在何处？”

楚南烨面色忽然变了，狠戾的眸子里带着嗜血的疯狂，像是极力隐忍，又像是即将爆发的预兆，辛涟深吸了口气，随后开口。

“自羽国国破之后，灵芝血也不知所踪。不过，据当时情形来看，灵芝血为元国珍品，其二皇子百里奚十分钟爱。若趁纷乱之际将此物占为己有，也无人可查出下落。”

顾辞左顾右盼，马车里的气氛在辛涟提及羽国那刻开始就变得极为微妙，压抑已久且又十分危险的情绪围绕在顾辞身边，狭窄的空间顿时令她如坐针毡。

“查。”

楚南烨攒紧了手中璞玉，修长分明的指骨泛着青紫的白，这是用了极大的力道才能显现出来的痕迹，他仿若未觉，而顾辞在他眼中看见了漫天遍野的杀戮。

“先从百里奚查起，元国国粹珍宝，就这样简单献出来，不可能在达成目的后随手抛弃，那么此物定然还在元国。”

“三日，”楚南烨缓缓开口，“三日之内，我要看见灵芝血。”

“是！”

辛涟应声，她自小跟在楚南烨身边，自然清楚当年羽国国破的全部过程，此等血海深仇她虽不曾经历过，但能明白楚南烨此刻的心境。

思及此，辛涟眸中便也展现了杀戮的光芒。

这灵芝血，势在必行！

马车轱辘前进，许是车内气息实在低沉，顾辞开始斜着眼仔细打量起眼前面容清冷的男子。

一袭墨衣华服极尽奢华，虽有低调之意，却依旧无法遮掩那身贵气，精致完美的侧颜此刻展露眼前，那双幽深如潭的墨眸蕴藏着云淡风轻后的狠戾。

美好的东西总是令人想要多瞧几眼，更何况像楚南烨这样冠盖京华，举世无双的人物，本以为此生与之毫无关联，却不料现在近在咫尺。

顾辞没来由地就看入了神，她想，这可是一张让女子都自惭形秽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