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下毒？

顾辞闻言下意识就否认出声，但得来的仅仅是柳怡的一声冷笑，她起身走到顾辞面前，扬起的手掌狠狠落了下去：“跪下。”

顾辞被打偏了头，顾怀山向来不允许旁人碰她的脸，而今日却一反常态，冷眼旁观至事不关己，顾辞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其中的原因，就被身后下人狠狠摁倒在地，柳怡居高临下的眼神令顾辞一阵心慌。

“你知错了吗？”

顾辞皱眉，她还不知道柳怡的目的何在，这毒定然不是她下的，而看顾灵的面色，又的确像极了中毒的样子，不似作假。

可当时她与顾灵打起来的时候，仅仅只有她与顾灵相接触，她不曾下毒，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是顾灵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顾辞有些恍然，盯着顾灵脸上被挠花的痕迹渐渐泛紫，皮肉渐渐腐化的模样，登时寒颤了一瞬。

“我一直以为我对自己够狠了，可没想到你们比我更狠啊。”顾辞悄声道了句，“果然最毒妇人心。”

容貌本就对女子极为重要，她只不过是因为漂流久了并不在意罢了，可顾灵不一样，顾灵是相府嫡女，是摆在明面上的世家小姐，顾灵该是那种以容貌无双，才华艳绝出去撑场面的人。

可他们愿意冒这样大的险，目的只为了一个她？

顾辞有些想不明白，她曾经很想要一个可以关爱她的人，最好是江南烟雨温婉的女子，来做她的母亲。但若是如柳怡一般不惜伤害自己的女儿也要达到中伤敌人的母亲，那还是算了。

她忽然有些怜悯顾灵。

柳怡低眉，侮辱意味更甚，她伸手捏住顾辞的下颚，用了蛮力，顾辞疼得眼睫轻颤，浑浑噩噩之间她听见上方冷漠的声线直直传来。

“不知礼义廉耻在前，蓄意伤害长姐在后。”

柳怡面色低沉起来，一字一句，仿佛如一道道灼了火光的烙铁打在顾辞的身上：“按我朝律例，该没有资格入皇室通牒。淑贤缺失，更无教养，心思如此沉重，又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到竟对长姐下此毒手。”

“顾辞，你觉得这些理由够不够搅黄了这门亲事？”

“即便有陛下赐婚圣旨，但若是你德淑欠缺，你觉得，宗室那边会轻而易举地允你入皇室通牒吗？”

柳怡眼神中透着戏谑的光芒。顾辞这才明白柳怡的目的是何，而当柳怡说出这些话之后，顾辞也能猜出顾怀山沉默至今的原因了。

顾怀山原本便对她的这张脸极为在意，可是如今却任由着柳怡作弄也不发一言，除非……柳怡想要达到的目的正好也满足了顾怀山的目的。

若是她在这当口被退了婚，自然就攀不上楚南烨这个靠山了，而她若是继续留在府中，自然也顺了顾怀山的意思。

当真一箭双雕。

“所以你今日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阻拦我嫁入摄政王府？”

顾辞忽然间笑了，地上凹凸不平的石子扎得她有点疼，但她依然抬起头来，指着一旁仍在哭泣的顾灵道：“还是说，其实你真正的目的就是让顾灵顶替我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