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夏末吓了一跳,“没、没干什么啊。”
“你的手。”
夏末低头一看,手伸到人衣服里了。连忙把手抽回来,解释道:“我、我是想找找你身上有没有带火折子,想生火烤烤衣服。我自己的被水冲走了,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但你昏迷着叫不醒,我就自己动手找了,没干别的!”
这姑娘定定看了夏末好一会儿,仿佛将夏末的所有秘密都看透了似的,看得夏末头皮都发麻了,才道:“在我左边袖兜里。”
“哦。”夏末说着就准备再度伸手,抬眼撞上姑娘的视线,缩回手打了个哈哈:“你来,你自己拿”。
姑娘手撑着地坐起来,摸出火折子递给夏末。
夏末接过来,薅了一把干草过来点燃,挑拣了些细枝干柴架了个小火堆。没敢弄大火堆,这茅草屋毕竟不大,怕万一给点燃了。
有了火就暖和多了,夏末顾自脱了外裳拣了柴火枝挑着烤干。余光瞟到那姑娘坐着不动,就道:“哎你不冷吗?过来把衣裳烤烤啊。”
她没应声,但大概是真冷了,背过身去解了外衣,拿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
夏末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啥活也不会干的那种。
夏末无奈,伸长胳膊把她的衣服拿了过来:“我帮你吧。”另外拿了根树枝挂上衣服举到火堆旁烤。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屋里一时十分安静,很清楚地听到外面哗哗的落雨声。
这时那姑娘开了口:“应当是你救了我,多谢了。”
夏末随意道:“不客气。顺手的事儿。”
“我叫秦卓,请问恩人高姓大名?”
“夏末。”
秦卓道:“我记住了,只是如今身无长物,来日定当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夏末摆摆手:“别别别,说了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秦卓神色认真:“那怎能行?知恩图报乃君子本分,忘恩负义之徒世人唾之。恩人施恩不望报是您品德高尚,卓却不能一笑了之。”
这怕是个女书呆子。
看在她是个美女书呆子的份上,夏末忍了那拗口到令人头疼的言语,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也就不必假客气了,金银钱财我不需要,这会儿就一件事要你做。”
秦卓:“恩人有何事需要我做的?凡我所能及的,皆可。”
夏末:“首先就是改了恩人这称呼,听着怪别扭的。往后我叫你秦卓,你直接叫我夏末就行。”
“这……秦卓犹豫了下,道:“好,既是恩人要求的,卓会照做。”
“叫一声我的名字来听听。”
“夏末。”
“嗯,不错。”
秦卓等了等,问道:“还有呢?”
“什么?”
“恩、夏末你方才不是说首先是改称呼,那其次呢?”
“没啦。”
“就改个称呼吗?没有其它要求吗?”
夏末笑笑:“真没有什么要求了,这会儿你就是给我金山银山也没用,还不如我的烤红薯呢。喏,熟了,香喷喷的。”
夏末将烤的差不多的衣服递给她,自己也穿好衣服。然后用木棍将烤得乌漆嘛黑的红薯从火堆里拨出来。
“还好衣服不厚,干的快,嘶,呼呼,”夏末一边试着红薯的温度一边道:“还挺烫的。哎你怎么不穿啊,快穿上吧,虽说这天气不冷,但你才泡过水,还是要注意保暖。”
秦卓拿着递过来的衣服有些愣神,还从来没有人对她无所求。她身在高位,自小面对的都是曲意逢迎之人,予之一物必有所得,以德报怨之事从来没有过。她甚至已经习惯了这样与人相处的方式,习惯了旁人奉迎着她然后从她这里获取他们想要的钱财地位。
今天忽然有这么一个人,救了她的性命却不求回报,在她有限的认知里简直匪夷所思。当然,她也遇到过欲擒故纵的人,不过是想求更多的好处罢了。但这个人,她是真的一点也没看出来任何做作的神态。不要怀疑她看人的眼光,她每日处理事务都要面见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早就练出一副火眼金睛来,看人从未失算过,连阿沛都说她眼光毒辣,一看一个准。
眼前这人嘛,要么就是真心思单纯,要么就是掩藏得太深她看不透。不过,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人是个单蠢的,不足为虑,眼下自己孤身一人,将她带在身边帮忙做些杂事也好,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