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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阴晴不定的男人

程雪凝听到这里才勉强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对于这个陌生的人，程雪凝也有些迷糊了。

她的工作向来做得不错，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人找上门过，每个月赚的银子也有不少，但账目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钱的去向也隐藏得很好。

那么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阁下请到雅间一叙。”

程雪凝倒也不慌乱，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往雅间去了。

她的雅间不同于别的地方，醉月楼随便一个雅间都得一千两银子，这也是为什么程雪凝只是开了一个酒楼每个月就能有三十万两雪花银。

醉月楼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凭借的可不只是所谓的药膳和酒楼里的歌舞伎以及美味的菜肴，醉月楼还提供不少服务，比如说是情报。

这皇城里有的是皇亲贵胄，每个人都需要不少对家的情报，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情报从哪来？

这是个好问题，在醉月楼出现之前，所有人都是用自己的暗卫去调查别人，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是当醉月楼出现之后就不一样了，他们只需要花钱买情报，只是这些情报的价格高昂，有的是独一份，有的是限制了出手次数，同一个情报可以卖五次，一次一万两。

三十万两雪花银里可不包含这些，但那些买了情报的人，只要觉得划算，就会来这里小费，不管是酒菜还是女人，这里从来不缺。

这醉月楼里最好的歌舞伎就是闻香，只可惜她从来不肯把脸漏出来，最多也就看见她戴着面纱。

有人却看见了她起舞时面纱下的容貌，后来就有了闻香姑娘貌倾全城的说法，然后她就被捧上了头牌。

这当然也是程雪凝的安排，因为她的探子不是暗卫，而是这些歌舞伎。

“不知道程老板把我单独叫到这雅间是为何啊？”

“还没请教公子姓名。”

程雪凝坐在软榻上，姿态逐渐放松了下来。

既然被人发现了，她也就不再打算隐瞒了，只是要想一想怎么堵住这个人的嘴巴。

人啊，总是有弱点的，既然这个人没有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那么他就有需求，只有有需求的人才会拿这件事情来威胁她。

“在下姓沈，单名一个随字。”沈随笑笑，确实有些随意的模样，“程老板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程雪凝脸上挂着微笑，面纱摘下，她对这个沈随有些兴趣，“我自认做得天衣无缝，不应该会被外人知道才是。”

“苏州的天雪纺，我的布庄里只有十匹，剩下的都进贡给皇宫了。”沈随望向程雪凝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玩味和可惜，“但这十匹都被以醉月楼的名义买下了，现在却出现在你的身上，那么不是老板就是这里的歌舞伎了。”

这一点程雪凝倒是疏忽了，天雪纺本身是买来给楼里的歌舞伎们做衣服用的，她瞧着好看就要了一些，做了面纱和外杉，没有想到被人一眼认出来了。

“那我为什么不可能是歌舞伎？”程雪凝有些好奇，眼睛定定地看着沈随，却带着笑，“是我长得不够美，还是身材不够好？”

“因为你身上是战场上才有的杀气。”

沈随给出的答案让程雪凝一愣，她还以为这接近半年的时间里，自己已经把身上的气息改得差不多了，却没有想到还是会被人识别出来。

“这种凌厉的感觉，你楼里的歌舞伎可是没有的。”沈随说着啜了一口茶水，“她们自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不如你的眼神有故事。”

程雪凝这下是彻彻底底的愣在了那里。

有故事么？

确实是有很多的故事，一年半的时间，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这哪里是一般人能够经历的事情呢？

这样想想，会被人认出来也不算稀奇了。

可谁想到，沈随继续说了下去。

“程老板……应该就是半年前的怀远郡主吧？也是大将军，后来还成了皇后？”

如此熟悉的过去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程雪凝竟只觉得可笑，那些过去都太可笑了。

“现在不是了。”程雪凝笑得淡然。

沈随不解：“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要是皇上知道你还活着，肯定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