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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来陪你喝酒

“皇上，礼不可废。”程雪凝说着叹了口气，眼眸低垂，一副为难的模样，“若是我太过特殊，必然会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到了那时，人人都会恨不得将臣女除之而后快。”

面对程雪凝这话，楚钦哲不在乎地挥挥手：“这事先不议，你怎么自称臣女？你现在是郡主，入族谱是迟早的事！你是朕的儿女！”

不知怎地，程雪凝隐约看见楚钦哲的脸上有些担忧。

“臣女无错，是臣。臣女是京城知府周更之养女，今生生是周府的人，死是周府的鬼。”程雪凝抬头望了一眼楚钦哲，直接跪了下去，双膝着地，程雪凝立刻叩了下去，“皇上，臣女不愿做无情无义之人，还请皇上谅解。”

楚钦哲仿佛瞬间被程雪凝瞬间激怒了一般，伸手擒住了程雪凝的下颌，迫使她看着他：“你信不信，就凭‘臣女’这两个字，朕就可以纳了你！”

“皇上不会。”程雪凝望着他，目光坚定，“为臣女得罪周府，这不值得。”

“朕说值得那便值得！”楚钦哲不再忍耐，瞬间，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你的户籍信息还没有迁到京城，你还不算周府的人。程雪凝，这事由不得你！”

程雪凝千算万算独独漏了这一茬，楚瑞渊只告诉她，京城知府周更会收她做养女，却没有说她的户籍信息什么时候从远乡村迁到京城来。

只要楚钦哲在她的户籍信息登录之前下旨，她就是皇家的人。

而这也不过是想让楚瑞渊无法娶她，娶她就是娶了自己的亲妹妹，是乱伦，楚钦哲只凭这一点就可以让他身败名裂，朝中百官也不会拥护这样一个人登上帝位。

“皇上这样何苦呢？”程雪凝苦笑出声，“斯人已逝，这样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我再怎么都不可能成为先皇后，先皇后在您的心中是无可替代的，把我当做替身……若是先皇后在天之灵有知，您觉得她会高兴吗？”

刹那间，楚钦哲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之后楚钦哲回过神来，一张薄唇紧抿，过了会才咬牙切齿地说道：“朕，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言罢，楚钦哲一甩袖子就走了，苏明连忙跟上。

“皇上，您慢点！”走到一半，苏明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返身回来，“哎，郡主啊，您说您这是何苦呢？非得戳皇上的伤心处！您若是这样，这张脸又护得了您多久呢？您自己个想想吧。”

宫门外传来了摆驾的声音，楚钦哲此时没往别处去，而是回了寤寐宫歇息。

跪在庭院里的程雪凝突然间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郡主，快起来，地上凉。”秋池连忙去扶，可此时的程雪凝浑身上下一丁点力气都没有，秋池扶了好几次才把程雪凝扶起来。

被秋池扶着，程雪凝在廊上坐下，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出神。

若不是凭着这一张脸，她刚才还真不敢说这样的话，也多亏了这一张脸，要不然楚钦哲怕不是要斩了她！可……若是没有这一张脸，也就不会妄生这么多事端了。

程雪凝张了张嘴，出声问道：“秋池，你说这一张脸，究竟是祸是福？”

程雪凝问这个问题时，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双目无神。

“是福也是祸。”秋池叹了口气，“福祸相依，郡主还是不要想太多为好。”

“那你说，要是我毁了这张脸，会如何？”

“郡主可切莫想这事。”秋池说着抓住了程雪凝的手，“好好一张脸毁了作甚？”

程雪凝没有答话，只是愣着神，犹豫片刻后对秋池说道：“这院子太空了，要些人伺候。”程雪凝说着又摸上了自己的脸，“然后，我今日晚上摔了一跤，层破了脸，太医说一时半会好不了，可能会留疤。”

秋池愣了愣神，福身行礼：“秋池明白。”

程雪凝这时饶有兴致地去打量着秋池：“你就不好奇？”

秋池推开房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薄斗篷，披在程雪凝的身上：“秋池只知道，跟着主子就干主子让干的事情。”

程雪凝笑了笑，起了身：“走吧，去寤寐宫。”

夜已深，程雪凝也没乘轿撵，身旁秋池打着灯笼，等到了寤寐宫门口，程雪凝才发现有个人站在宫门口，是苏明。

苏明老远就看见了程雪凝，立刻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