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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十四、迟来的发现

谢诚是专案组的内勤，从南郊公园第一次响枪的那一天起，到“爆头男”最终走到生命的尽端，谢诚都一直参与这起系列案件的侦破。

这是一个善于观察思考的年轻刑警，他不只是收集专案组的情报，不只是做好每一次专案会议的记录，也不只是写写简报，和其他专案组的侦查员一样，他也在天天思考“爆头男”是个什么角色？会落脚在那个地方。当专案组的侦查员发现了“爆头男”在“帅帅”网吧上网的时候，他不止一次跑到那个网吧坐到“爆头男”曾经上过的电脑上，也想从那个网上寻找“爆头男”在那里留下过什么。当然，这个时候专案组判断“爆头男”已经不在这一块了，也许躲到别的地方去了，也许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因为前一段，岳麓公安机关接到了报案，说在“帅帅”网吧附近的天马山上发现了野营装备，还有矿泉水瓶之类的东西，警方立即对天马山进行封锁、搜查，结果除了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之外，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留下。警方分析判断，这里就是“爆头男”曾经栖身的地方。

的确，这正是“爆头男”两年在长沙落脚的地方，每天晚上，他就睡在这座坟山上。早上一大早他就从山上下来，在附近的早点摊上买两个包子馒头，买一瓶豆奶牛奶之类的饮料，躲在某个角落里吃了早餐，然后不是踩点就是上网，只有四次他才实施了作案。他踩点也好，作案也好，都选择在河东，而他生活的地方则在河西，一开始他的分工就十分明确，河东是工作区，河西是生活区，一条湘江是他两个区的明显界线，这样，警方怎么在河东搜捕对他都不造成任何威胁，即使查到了河西，依然对他不造成任何威胁，他轻易地对付了警方的无数次追捕、搜捕，他一直躲在那个坟山上。这正是他藏身的秘密所在。

一年多以后，专案组的重要成员龙文进带着谢诚提审“爆头男”老婆的时候，徐氏把那些秘密全都向警察做了交代：“爆头男”曾经告诉过徐氏，在长沙逗留的时候他就一直躲在天马山上，天马山上四处是坟，平时极少有人上去，都知道那是一片坟地，一般人是绝不会跑到那座山上的，只有一种人，就是做贼的，做贼的又分两种，一种是盗墓贼，还有一种就是“爆头男”。“爆头男”曾告诉过他老婆，有好几个晚上，他听到盗墓贼在坟山上盗墓，在他栖身不远的地方，那里有长沙王的一号墓，盗墓的人就是在盗一号墓坑，他清清楚楚听到了那帮盗墓贼盗墓的声音，他没有去打扰人家，他不想找麻烦，对于他来说，什么人都没看见他才是最好的，半夜三更他去干扰人家他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他只静静地躺在他的帐篷里，静静地听着那些人的动静，只要对方不走近他，他什么都不会做，结果，他深夜躲过了盗墓贼的光顾，一切都没看发生，他告诉他的老婆。

谢诚浏览“爆头男”上网的记录，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还在清明节前，“爆头男”特别关心长沙的天气，几乎每天都要了解长沙天气情况，谢诚最初还以为，难道他是想在清明前后又出来作案？可清明节前后长沙并没有发生枪击案件，显然，他关心清明节前后的天气不是要作案，那是为什么？

谢诚突然觉得与天马山有关。有了这个发现之后谢诚立即叫上了最初前往天马山出警的岳麓分局刑侦队两位同行，此时他们已经都不在刑侦队了，调到别的部门去了，谢诚还是找到了他们，因为是最早出警，对当时的情况了解，两位最早出警的警察马上就答应了谢诚要求，重新来到天马山上。

谢诚和两位同行看了一片坟山，又问了两位同行当时出警的情况，此时，这里已经不见了花篮，不见了纸钱，也不见了香烛，谢诚突然明白了，“爆头男”为什么那么关心清明节前后的天气，原来他是担心自己会暴露，这个地方一年四季都不可能来人，唯独清明节这几天人们才会光顾这里，扫墓的，祭拜的，采花的，人们可能会在这个山上四处活动，只有这个时刻这座坟山才会迎来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如果天气好，他不仅不能躲在这里，连他的睡袋帐篷什么东西都得藏起来，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地，当然，如果下雨，也许晚上他还能够回到这座山上。这就说明，“爆头男”清明前还住在这座山上。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如果赶在清明前有这个发现，也许，枪战就可能发生在天马山上，也许，“爆头男”就在长沙落网了。

只可惜，谢诚的发现有点迟，谢诚请来岳麓分局的两位同行重上天马山的时候已经是“6·